掌灯,只见桌上写着一行殷红的字:“佟维新今日所作一切,与老爷无关,以血为誓。”
佟祯伸手一摸,沾了一丝红,血迹尚未干透。
“糟了!”
“他不会是?”
“哎呀,肯定是。”
佟祯恍然,慌忙往外跑。
而佟夫人,又哪有心思睡觉?
摸了一下老伴儿的手,感觉寒沁如冰;前后喊了四声佟管家,不见人应;老伴儿今天的笑声犹如刀子,扎心得很……
这会儿又听见佟祯好像要出门,赶紧起身,追了出来,关心地问道:“老爷,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妇道人家,夜晚抛头露面作甚,回去!”佟祯冷斥。
佟夫人只得忐忑止步,却并没有转身回去,感觉老伴儿今天的行为太不正常。
佟祯继续赶路,又饿又气又急!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磕绊栽倒在地。
着急是一方面,主要是因为饿,早已体力不支,每迈出一步,感觉头晕眼花,就像自己的大限即将到来。
佟祯一跤摔倒,再也起不来了。
佟夫人一直偷偷跟在后面,见老伴儿倒下后便没动静,心口一紧后背一凉,跑了过去。
“老爷!”
“我不行了。”佟祯气衰力竭。
“我们回家。”佟夫人拼命将老伴儿扶起,只觉老伴儿身子僵而无力,且透着一股股凉意。
此时的佟祯,双腿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刚被扶起来,又跌倒在地。
佟夫人是个女的,年岁已高,而且像佟祯一样,也饥饿难耐。这些天佟祯没填饱肚子,她何尝不是?
人是铁,饭是钢。
吃都吃不饱,哪里的力气?
佟夫人没辙,只得咬牙将老伴儿扶到自己背上,一步一个脚印向自家方向迈去。
佟祯有气无力地趴在老伴儿背上,呼吸越来越弱,已经说不出话来,逐渐闭上了眼睛。
“老爷!”
一声没反应。
“老头儿!”
两声没反应。
“老头儿,你别吓我!快醒醒,我们马上到家了。”
三声没反应。
佟祯的身子慢慢变凉。
先前,佟夫人只感觉老伴儿的手心冰凉;现在,老伴儿紧贴她后背的心窝也已冰凉……
“老头儿!”
佟夫人拼尽全身力气,将佟祯放下,伸手一摸,发现老伴儿早已断气。
佟夫人眼前一黑,双脚一软,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
而那时,佟维新被钱本航抓住,在钱家大院跪着。
钱本航掂量这件事如何处理,想来想去,方法无非两个:一个私了,一个报官。
若报官,指定要得罪佟祯。商人再有钱,再瞧不起工部一样的清水衙门,也敌不过当官儿的。这一点,钱本航清楚不过。
况且,这事儿若追究起来,自己也有责任。
正如水墨恒所言,同样的胡椒苏木,却收不一样的价格,指不定有多少清水衙门的人恨他入骨呢。
这样一想,钱本航决定私了。
佟祯也是个正直的人,卖他一个人情挺好!
钱本航想得还蛮周到,天色还没亮,便领着两名家奴,押着佟维新前往佟府,唯恐被路人瞧见,问三问四不好说。
走到途中,却见路边躺着两个人。
上前一看,正是佟祯和他的夫人。
佟祯身子早已僵硬冰凉,而佟夫人尚有微弱的呼吸。
钱本航吓了一大跳!
心想幸好没将佟维新打死,否则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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