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坐镇宣大六年,俺答虏寇望风而逃不敢来犯;吕调阳学富五车,而且曾任詹事府詹事,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你说,张居正这样任命,我能有什么意见?”
王希烈听得一头雾水,心凉半截。
本想趁着酒兴,怂恿魏学曾与自己一道挑头,带领大家与张居正较量一番,没想到魏学曾还往张居正脸上贴金。
“惟贯,你今儿吃了迷魂药?”
“不是吃了迷魂药,而是张居正阴鸷过人,将众人的嘴堵得死死的,让人无可挑剔啊!”
“那胡椒、苏木折俸一事呢?现在闹出人命,满城沸沸扬扬,我们正好可以做做文章。”王希烈急了,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加快。
“你想怎么做?”
“我去找武清伯,你去找杨老和葛老。”王希烈憋不住,将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听说武清伯这个月领的也是胡椒、苏木,皇上的外公都领不到俸银,让他提着袋子去榷场卖胡椒、苏木?我就不信他没想法。”
“弄不好,我们会丢了乌纱帽呀!”魏学曾长吁一声。
“那也比现在处处被人踩着强!”
“我去杨老、葛老那儿又是为了什么?”魏学曾顿了顿问。
“你这个吏部左侍郎怎么当的?”王希烈自个儿闷了一口,不满地说道,“张居正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出京察?明摆着不就是要找个理由,将我们驱逐出京吗?”
“话可不能乱说!”
“为什么不能说?傻子都知道!”
“京察是为了肃清吏治,将不称职的官儿拿下。”
“今儿你是怎么了?脑子进水了?还肃清吏治?那只是铲除异己的幌子!说得再明白点,就是要将高老的门生故吏一网打尽!”王希烈说到激烈处,声音拔得有些高。
“子中兄,你喝多了!”魏学曾拍拍王希烈的肩膀。
“我没喝多,头脑清醒着呢!反倒是你,都忘了自己姓啥。若不是高老,我们能有今天?”王希烈将魏学曾的手一推,生气地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时候不宜硬来呀!搞不好毙掉的就是我们。”魏学曾也不介意,依然苦心婆心地劝道。
“你怕?”
“我怕什么?”魏学曾苦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看这个!”
“高老的?”王希烈摊开一看,原来是高拱的亲笔信,“他让咱们小心。”
“是啊!朝廷虽然只将高老削藉,可暗中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他呢。信上诉说,他现在每天不敢出门,上个厕所都提心吊胆。这封信还是他的管家高达偷偷送过来的呢!”
“这么说,我们时刻也被人盯着?”王希烈突然警惕起来。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若不暗中行事,无异于往枪口上撞。高老退位,仍不忘关怀,我们确实该为他做点什么。”
“那你刚才还为张居正辩护?”王希烈撇嘴。
“子中兄,你咋还没明白这个理儿呢?关于六部人选的事,我们不用伤脑筋,咱只能另想办法。”
“有什么好办法?”
“胡椒苏木折俸和京察这两件事,是皇上下旨了的,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魏学曾突然将嗓音压低,变成了耳语。
刚一说完。
魏学曾眉头一皱,竖起耳朵,警觉地喝道:“什么人?”喝斥的同时,豁然起身,猛地一下拉开雅间的门。
只见一人兔子似的仓皇窜离过道,出了熏风阁。
“完了,我们的话被人监听!”魏学曾双目无光,呆滞半晌!
“妈的!”王希烈一拍桌子,从不说脏话的他也爆了一句粗,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东厂的,那个阉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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