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李延治军无方剿匪不力,单就欺瞒朝廷吃空饷这一条就是死罪,所以死了就死了吧,无关大局,派一队护兵将他灵柩送回原籍就算完事儿。”殷正茂风轻云淡地说道。
水墨恒笑了笑:“这么说,给他安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岂不替他遮了黑?”只是,隐隐之中感觉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像李延这种乐于享受的人,不到万非得以时,岂会轻易自杀?
这其中定有离奇曲折的地方,只是一时想不透彻,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若非自杀,必然他杀。
谁有杀李延的动机?又有谁能深更半夜潜入总督行辕,不留一丝痕迹将他干掉?
这分明是一桩命案,并且还是一位封疆大吏的死,为何殷正茂和万无师父都建议不要追查呢?
水墨恒心中有诸多疑问。
殷正茂看起来压根儿没当回事,拉着水墨恒道:“走走走,你与我一样,初来乍到此地,咱喝几杯去,这儿的鸡肝酒、鸡杂酒、猪肝酒啥的,可得劲儿了。老子也只喝过一次,可一辈子忘不了。”
水墨恒暗忖,殷正茂果然是个痛快之人,别个刚上任都避嫌避风头,他倒好,主动要吃要喝。
两人边说边侃,不知不觉到了街东头的临时办事处。
王冲得信儿,亲率一队将士恭迎,又订了一家庆远最好的酒楼。
殷正茂下令,将原先老行辕里头该移交的文书物件、办公用品等通通搬了过来。
工作很快完成。
为总督、御史办事嘛,将士们卖力。
其中,以赵师爷为最。
水墨恒看在眼里,觉得要摸清李延的死因,还得从这位赵师爷下手。不过既然殷正茂说此事无关大局,意味着可以暂时搁置。
在王冲的引领下,水墨恒和殷正茂等进了酒楼。
众人坐定,以殷正茂为首。
王冲点了几道特色菜,然后交代店老板几声。
很快,第一盘菜端上来了,红红的毛丝,像是树根。
王冲说了些场面上的话,表示对殷正茂和水墨恒的欢迎。殷正茂兴致勃勃地道:“今天只喝酒,不谈国事。”
“老板,给介绍介绍。”王冲指着上来的菜吩咐。
“这道菜叫火烧干巴,采用地方肥膘黄牛,选其无筋顺刀之精鲜肉,配以多种地域特有佐料,经木炭、木锤舂制等精制而成。吃的时候记得慢慢嚼,切忌狂食大咽,再佐以鸡肝酒,细细地品,给人一种飘飘似仙的感觉。”
“对啦,酒呢?”殷正茂迫不及待。
“来了。”话音刚落,只见掌柜左手抱着一大壶酒,右手举着一盘煮有半分熟的鸡肝。
老板亲自动手,在每人面前放一个小瓷碗。
水墨恒没喝过什么鸡肝酒鸡杂酒,一副特别期许的样。
掌柜将鸡肝分置众人碗中,然后斟上酒,道:“各位客官,鸡肝酒马上可以喝了。”
水墨恒瞪大双眼:“这就叫鸡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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