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和风细小,而那道惊雷过后,竟然再无其他意外的喧嚣,这豁达宽趟的金陵城大道,老人们都还记着曾经泥泞不堪的日子。
一场雨,一场风,一场雪,一场秋,就连推着小车,将自家秀的鸳鸯缝的布推到大街上卖,可能没走到半路,小车里的鸳鸯白布都染成了土褐色,脏兮兮的,不论是贵人老爷,还是平头百姓,谁买东西不图个眼顺?你再怎么说你的布又细又厚,鸳鸯又俏又密,老爷不屑于掏那十来文的铜子儿,老百姓心疼似乎千斤重的大钱。
可等到皇上南渡,陪都金陵,带着数十艘大船,还有莺莺燕燕的美人儿,同时也给金陵城大街上铺上了据说只有长安才会有的青石板路。
皇上来了,就和祖宗显灵一样,没人怠慢的了,叮当当的大秋天,光着膀子露着大腿,一把锤子拎在手上,一缕白发拴在头什么,他就晓得一个磕头。
这回他磕头也没用了,老鬼身后的厉鬼一鬼一刀,偏偏每一刀还不能把这个鬼差给砍得魂飞魄散,最后就剩下个脑袋,被一个厉鬼用枪尖挑着,扔进了畜生口里。
就这么着,老鬼连个眼睛都没眨。
冤死鬼,虽然一身冷汗,甚至自己都吓得摔在地上,可他还是问老鬼:你不怕吗?
老鬼问他:怕什么?
冤死鬼说道:鬼差啊。
老鬼说: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
那可是鬼差!冤死鬼声音哆嗦着。
“那又怎样。”老鬼一手扶着一个厉鬼,然后将冤死鬼拽了起来。
孬种,你经历的那些算个啥?起来。
老鬼的声轻的几乎都听不清。
总之就这么着,冤死鬼糊里糊涂的被老鬼从畜生口拽到了人道口,他身后一片片的鬼儿都不知道用怎样的神情看着他,可就算畜生口到人道口不过一步宽的距离,连鬼差都被老鬼身后的厉鬼给砍碎了,他们还是不敢朝着人道口迈这一步。
“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的龟怂。”老鬼笑着,跟着他身后那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厉鬼说道。
可笑的是,这个厉鬼居然还笑了,呲着半张嘴。
“你嘛时候成的鬼?”
“给.....给官老爷铺石头砖的时候。”
“官老爷?嘛个官老爷?”
“金陵城的官老爷啊!”
“哦.......金陵城的官老爷。”问道这儿,老鬼却像松了口气一样。
“那.....那您这...啥时候成的鬼?”
“我?我这....”老鬼琢磨了阵子,他还问他身后的厉鬼:
“是给顺天府铺青石板的勤王的时候不?”
“是!”他身后的厉鬼齐声答道。
“嗯,就是那个时候。”老鬼坦荡荡的说道。
“可......顺天府是个啥地方?”冤死鬼问道。
“顺天府就是.....就是北京城。”
“北京城又是个啥.......”
“北京城就是.......北京城你都不知道?”
冤死鬼摇摇头,示意他自己真的不知道。
“操。”老鬼居然笑了,他越笑越开心,直到笑的他笑不出声了,他才吸了口气,然后骂了一句。
“走吧。”
老鬼说道。
冤死鬼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道口。
“这儿?”
“走吧。”
冤死鬼咽了口唾沫。
“真他娘的孬种。”老鬼骂道,骂完,他一巴掌就把冤死鬼个抽进了人道口。
“不用谢我。”
冤死鬼好像在摔进人道口的时候,听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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