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幕传教

    博尔达起的很晚。

    作为一个在河边工地搬砖的下层劳动力，他实际上是没有多少自由支配的时间的。往常休息的日子里他都会去酒馆里把自己兜里最后一张纸币花在酒和女支女身上，但昨天晚上他却根本没有这样做的欲望，而是很早就睡下了。

    醒来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回想着他看到的噩梦……不，说是噩梦好像有些过了，应该称呼它为‘诡异的梦境’。

    他在梦境中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黄沙，和埃及附近的大部分沙漠一样，单调得让人胆颤。而有一个轻微的声音一直在呼唤他的名字，于是博尔达好奇的顺着呼唤他的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黄沙弥漫过了他的脚步，而越是靠近这沙漠的中心，博尔达就越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他逼近。当他终于来到沙漠的最中心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个高高的，白骨构成的塔。

    那是死神的居所。

    没有任何人告诉博尔达这个消息，此时他的梦境之中甚至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人，但他却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讯息。然后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仿佛高大得足以填满整个天空，那可以与星辰比拟的庞大身躯。

    “念我之名。”

    那个身躯如此说道。

    “陛下……的名字是？”

    “朱雯。”

    于是博尔达拜了下去：“拜见朱雯陛下。”

    下一刻，博尔达就醒了过来。他摸着自己的胸膛，似乎还能感受到梦境之中的那个伟岸的存在。他低声的念道：“朱雯陛下……”然后下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在无尽的高空之中有什么存在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博尔达从未感觉自己像是现在这样平静过。

    “请保佑我。”

    他低声说道。

    ……

    神灵的一个能力就是‘感召’，祂们可以使用这样的力量感召那些凡人强行的成为信徒，而当朱雯结束了感召之后，默默的感受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有十个人成为了我的信徒……只有一个虔诚信徒，那就是博尔达。剩下的都只能提供很少一点信仰。”

    “所以我们需要一场足够大的事情来让这个世界的人知晓我们的存在。”楚轩平静的说道，就在郑吒以为楚轩要做什么大事情，于是打算阻拦他的时候，楚轩却又开口说道：“不过这个暂时先不必着急。关于这个‘信仰之力’到底该如何应用还是需要实验一下，而且我们也缺乏做一件大事的前提条件。那么暂时就先这样吧……朱雯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感召信徒，尽量多的收集这种信仰之力，但最好不要将这些信仰之力注入你的灵魂之中。”

    “为什么？”朱雯疑惑的说道，她的本能告诉她如果真的能吸收这些信仰之力，她就会真的成为一名神灵。

    “你以为信仰之力是什么？通俗的讲，那就是一个人渺小的心灵之光。所以神灵为何需要和自己的理念完全一样的信徒来当自己的圣徒？就是因为这样的圣徒提供的心灵之光可以很轻易的增强神灵的实力，而且不会太影响神灵的神志。但哪怕理念再和神灵一致，每个人的心灵之光却还是有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远。吸收了大量其他人的心灵之光，将会被其他人的心智所影响。”

    “这也是神道的可怕之处——祂们需要看破的心魔并非来自自身，而是来自祂的那些虔诚的信徒。如果无法勘破的话，神灵的行为将会被祂们的信徒所绑架。当你的信徒都认为你是一个邪恶的神灵的时候，哪怕是你是一个善神，阵营也会不受控制的变换到邪恶。没有超脱的神灵就是这样无力，但如果真的超脱了，那么神灵却又不再需要信徒的信仰之力了，这就是所谓的‘神上神’的境界。这个境界的神灵已经很接近圣人的地步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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