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兴起写了个小番外,晚上有点累不想写了,就先把番外放上来。明天替换,请不要介意……晚安)
二十年前。
这是夜弘初登基的第三年。
初春。乍暖。
一夜之间,千树绽雪。
护卫森严的箭靶场内,大皇子夜慕景、二皇子夜慕韬、三皇子正并排挺拔地站着。
三皇子才满三岁,夜弘初也尚未给他取名。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乳名,所有人都只叫他“三皇子”。
三人年纪虽小,挽弓的姿势却都显露出矫健的雏形。
这是他们习弓箭的第一个月。
越过那靶桩,便望见一片雪白的梨花。
三皇子不爱骑射,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练习。
夜慕景与夜慕韬的个子都比三皇子高一些,这拉弓的姿势却不如他标准漂亮。
往日,三皇子还是射中靶心次数最多的那位。
就是再不济,他也堪堪可与另外两位皇子齐平。
这一日却诡异得很——三皇子居然一次都没有射中过。
微凉的春风居然吹得他背上发出阵阵虚汗。
三皇子感受到夜慕景的目光,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住了话头。
——那傲慢的家伙,究竟是同情自己这一日的霉运,还是炫耀他今日的战绩?
三皇子心头着实又羞又忿,却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脾气。
他腹中小人发起了牢骚——
都怪这把破弓!偏偏今日比往常更紧,怎么使劲都拉不到满意的程度。
费力尝试的间隙,三皇子似又想到什么。
他幽幽垂下头,贴在白净小耳上的发丝被风拂起。
这弓似乎比以往更沉了。
三皇子还来不及细细瞧上一瞧,弓弦突然断裂,嚯的一下崩到了他的额头与胸口。
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有一根细针般的信子咻地一下从弓尾飞出,直直地戳向他的左肩。
若不是三皇子敏捷地侧过了身,让那信子扑了个空……
恐怕他的心脏也要落得个箭靶靶心的下场。
三皇子的心脏躲过一劫,他的肩却没那么幸运。
正当他缓了一口气,准备仔细端详这把弓时,又一枚信子飞向他的额心。
三皇子躲不及,只得以手遮挡额头。
第二枚信子竟不偏不倚地扎入他的手臂。
眨眼间,一阵剧痛从上到下地流遍三皇子全身——有如无数端了老窝的蚂蚁啃着他的肉躯。
而方才为了躲信子而不慎射出的箭,因弓未拉满而冲力不足,加上慌乱中大概变了射击的方向……
那支箭竟朝着夜慕景飞了过去。
而夜慕景正处理着箭羽,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丝毫没有察觉。
倒是那三皇子,不知究竟着了什么魔——
眼看他自己都快要倒地,他却还是向右边使劲斜跨出了一步。
三皇子终于重重跌下。
可他的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支从箭尾裂开的箭。
自手臂传来的疼痛如此真实;三皇子左眼痛得直流泪。
隐约间,三皇子感到夜慕景身影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模糊……
他闭眼前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的手似乎被夜慕景紧紧抓住了。
醒来时,三皇子只觉得浑身钝痛。
而他左边的脸上,更是火辣辣地难受。
他吃力地睁开右眼,却还是难以控制地带动了左眼的转动。
覆在眼上的药膏,因为这动作,多少渗进了眼中。
唉,又是一阵酸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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