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样的场面,对方是七个光脚的,我和孟辛是两个穿鞋的,我们居于劣势。只有先声夺人,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掌控局面。”
岑佳经宁慈意这么一说,心中琢磨一圈,恍然大悟。愈加觉得孟辛这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混社会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岑佳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孟辛,“真有点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以前做什么的眼下管不着,以后才是迫在眉睫。
孟辛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证件,以前还能住医院,现在人也出院了,往后的去处就是个大问题。首当其冲就是今晚。
岑佳和父母住,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带个男人回家。
他没有证件,也没有办法去住酒店。
“不然”宁慈意厚着脸皮提议,“你今晚就把车子给纪医生开回去?顺便就住他那里了,反正你也总能成功地挖掘出他那颗我们都看不见的善心。”
岑佳:“”
孟辛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宁慈意在这两人的齐齐注视下,只觉良心备受谴责。
人家刚刚帮你拿回传家宝,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
让一个失忆的人流落街头,你也看得过去?
但以宁慈意这样谨小慎微的性格,就是打死孟辛她也不敢把一个至今来路不明的男人留在家里过夜啊。
她脑子一转,忽然想起工作室是个去处,正要开口,岑佳作为多年好友,一个眼神就看懂她那点儿心思,抢先开口:“宁宁,我忽然想到个事,你的三年之约眼看着就要到期了。”
三年之约仿佛一个咒语,当下就将宁慈意定住。
“你现在,咳,恕我直言啊,一点发家致富的征兆都没有。如果到期你还没有致富,我猜你也是要死不认账的,到时候迎接你的可就是毫无悬念的寒冬了。”岑佳有理有据,水到渠成引出她的中心思想,“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奢侈的生活,一个人独自住着这么大的三居室,还合适吗?”
宁慈意:“”
“我看不合适,”岑佳自问自答,并顺手献出解决方案,“这位孟先生,我看也是条知恩图报的汉纸,你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人品暂时不好说,但目测应该不算坏人。刚好他又无家可归,你不如把房子租给他,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双赢。”
宁慈意:“”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神一样的对手加上猪一样的队友。
宁慈意送岑佳下楼,忍不住抱怨:“你为什么不让他住工作室呢?”
说起这个岑佳就来气:“你怎么能让他去住工作室呢?工作室里的珠宝是咱们的全部身家了,万一他劫财怎么办?我们分分钟一贫如洗啊!”
“那你就不怕住我家,劫色?”
“哎呀,刚才光顾着保全财产,把你给忘了。”
“”好想友尽怎么办?
陆离散了局,从灯红酒绿里抽身时已是凌晨三点。他坐上车,疲惫地松了松领带,阖着眸子靠在后座。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几眼。
陆离像是脑袋上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闭着眼睛淡淡地问:“什么事?”
“陆太太一晚上打了七八个电话。”
陆离久久没应声,助理以为他睡着了,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拿过来。”
转头将手机送上。
陆离一开机,手机就炸开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争先恐后往外蹦。
绝大多数是来自宁慈意的,来电频率昭示着她的穷途末路。之后知难而退消停了一阵,又转而开始发信息。
“陆总,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坏人,对你也绝对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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