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恢复记忆就是谢谢我了。”宁慈意捏着收据痛心疾首地说。
话刚落,忽然小人之心地蹦出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假装失忆吧?然后哪天趁她不注意跑掉
虽然这样想可能很阴暗,但是宁慈意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将手里的收据递向病床上的男人。
“你失忆了还能认字吗?要不要做个测试?”
男人没吱声,静静看着她,沉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宁慈意被他看得心虚,竟有种自己那点儿小人之心早已被他看透的错觉,良心顿时受到剧烈谴责。
伸出的手不上不下,正要尴尬地自己收回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忽然接了过去。
宁慈意看得有些恍惚。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此刻即便一身松松垮垮的病服仍旧掩不住芝兰玉树般的气度,宁慈意几乎都不敢再拿他和当初那个狼狈破落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我叫孟辛?”
宁慈意:“”
这就是他看过收据后唯一的想法吗?
如果他是假装失忆,那他的演技还真是滴水不漏,细节承接之处天衣无缝啊。
“嗯,我送你来医院的路上,你还没有完全昏迷,你说你叫孟辛。”宁慈意欲哭无泪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后来你就人事不省了。”
然后她这个雷锋就顺理成章承担下了所有医药费。
他伤得很重,医生初步断定他一身的伤是醉酒斗殴所致,主观上断定他是社会动荡分子,对他非常不友好,连宁慈意也跟着被连累。
“你怎么不再晚点送他过来呢?再晚到半个小时就可以直接送太平间了,连楼都不用上,多方便啊。”
主治医生纪医生虽然医术不错,但医德真的不怎么样,嘴巴好毒,那时说得宁慈意一愣一愣的,不知该怎么还嘴。等她想出来时,纪医生人已经进了手术室,只留下一名护士催她去交钱。
后来,交钱就成了她本月的主题说多了都是泪。
宁慈意也就不多说了,默默从包里取出整整齐齐一叠收据:“你既然醒了,这些东西就给你收着吧。”
男人静静看着她。
她硬着头皮递过去,长这么大头一回开口向人要债,语气生硬得很:“我也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但你看,我的处境也不太好,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刚刚还差点被人划花脸”
她说到这里,手里厚厚的一叠收据忽然被悉数接了过去。
“放心,我会报答你的。”
宁慈意得到保证,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顿觉自己是要债的一把好手。
虽然他压根儿就没提还钱的事。
孟辛简单翻了翻,又看向宁慈意:“还有吗?”
宁慈意想了想:“噢,我还帮你请了护工。但是为了省钱,她不是一直都在这边。”
“我给你合同”宁慈意一面说着,一面低头去包里找合同。
找着找着,她就不对劲起来,最后忽然“哗啦”一声将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桌上。稀里哗啦找了一圈以后,又手忙脚乱地去翻大衣口袋。
孟辛温声道:“那些都不重要,找不到就找不到了。”
“不是,”宁慈意脸色发白,用力摇头:“你看到我的佛珠了吗?”
孟辛茫然。
他自然没看到,他刚刚才醒过来。
宁慈意给岑佳打电话:“喂,佳佳,你看到我的佛珠了吗?”
“什么佛珠啊,”岑佳正开着车,心不在焉下意识问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惊叫一声,“你妈留给你那条七宝佛珠?!”
宁慈意擦了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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