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说她手机里也没钱啊!要真的身无分文还有钱打车?
意识到自己今天竟然接二连三被她套路,陆离一拳烦躁地打在方向盘上,瞪着那一沓粉红色只觉格外刺眼。
宁慈意还真是小小套路了下她的恩人,但事实上,她手机里的余额也确实是不容乐观了。
这一个月她两点一线地照顾病人,连工作都顾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每天流水一样的住院费c医药费花出去
如果那个人再不醒过来,她就真的可以破产了。
“他醒啦?”宁慈意掩不住嗓音里的雀跃轻扬,人还未到,声先到。
一进门,就只觉气氛有些违和。
岑佳c主治医生和护士都在里面,脸色却都算不上好。病床上半躺着的男人,苍白病容之下掩不住清隽之气,一双沉黑的眸子深如古潭,静静投落到她身上。
“怎么了?”宁慈意看了看病人,又看了看岑佳和主治医生,心里不好的预感疯狂滋生。
“他失忆了。”
宁慈意腿一软,差点没当场昏倒过去。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狗血?
“宁慈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主治医生宣告无能为力,只能先继续留院观察。岑佳用力把宁慈意拽了出去,秋后算账。
“我跟着你,是打算吃香喝辣的,不是来陪你担惊受怕的!”
“他没醒的时候,我天天提心吊胆就怕他成植物人,要你养他一辈子。”
“好不容易他醒了,我以为总算苦尽甘来,可以和他算一算医药费了吧,他给我失忆了,失忆了!”
岑佳极度崩溃,但她还尽量端着她淑女的风度,极力压低声音,使得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扭曲。她双手握住宁慈意的肩,将人逮到自己面前,几乎脸贴着脸的,好让宁慈意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此刻的脸被她气得是多么的扭曲疯狂。
“那你这个月花的那么多钱找谁要去?啊?”
“咱们少赚的那么多钱又要找谁要去?”
“你说你当初去寺庙里送个经书,怎么就把他带回来了呢?啊?!”
宁慈意也很崩溃,但她要坚强,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两人真可以就地抱头痛哭了。
她聊胜于无地安慰好伙伴:“总算他醒了,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果他昏睡的时候咱俩都还相亲相爱的,现在他醒了我们反而反目成仇,不是很不值得吗?”
岑佳仔细一想,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宁慈意这个人就是很会说些看似有道理的话,然后在下一秒就被戳破。
护士打完点滴从病房里出来,笑眯眯对宁慈意扔下一句:“该去续住院费了哦。”
岑佳一怒之下离开了医院。
宁慈意:“”
宁慈意续完住院费回来的时候,已经心如止水生无可恋了。
一语成谶啊。
“你再不恢复记忆,我就可以破产了。”瘫软在小沙发上,宁慈意痛不欲生地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谢谢。”男人静静看着她,声音意外的好听,仿佛陈年佳酿,沁人心脾。
宁慈意愣住。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正常开口说话。
说多了都是痛。
本月初一,她上山去送抄好的经书,下山的时候却忽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来。
她明明没有撞到他,他却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奄奄一息。她一瞬间也以为是碰瓷,犹犹豫豫地又将他扔回到地上去。
但过往车辆,没有一辆停下理会他,放任他这样,他应该就死了。
宁慈意心中挣扎再三,想自己频繁出入寺庙,最后却见死不救,不是很讽刺吗?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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