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深夜,虽然西仓驻地里依旧灯火通明,但是却透露着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寂静,其原因在于,不管是巡哨的哨兵还是站哨的哨兵,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埋下了对于他们的首领拔野弥不信任的种子。
实际上他们其实已经聚众起来闹过了,但是因为拔野弥当时在虐待自己的汉人女奴,没有时间搭理他们,便让自己的心腹亲兵头子去把他们都赶走了,这更让他们忍无可忍,凭什么拔野弥自己在享受,却让他们在寒风当中瑟瑟发抖,还不能睡一个好觉?
于是私底下商议过之后,这些家伙们决定以无声的抗议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换一种说法就是偷懒,巡哨的到时间了也不去巡逻,而是聚在一起赌牌,站哨的根本就找不到人,应该也是去赌牌了,而哨塔上的哨兵不能随便乱走,防止被那些拔野弥的亲兵们看到事后找来,于是他们便靠在哨塔上打盹,整个营地一副完全没有警戒的样子。
就在这种情况下,白泉再次的将整个营地摸了一遍,确认了万无一失之后,便由他直接通过心灵联系到了叶倾城,随即数十道影子依次有序的从他们的营帐里鱼贯而出,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当得到了叶倾城各人手已经就位的信号后,白泉便开始动身了。
先是关押被俘唐军的大牢,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只有四名看守,他们同样也在靠在墙边打着瞌睡,显然是因为白天的煽动产生的效果,同时也是因为没人会想到唐军此刻就潜伏在他们的驻地当中,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感。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道冷笑,随即掀开了自己的皮甲,只见整套皮甲里竟然拴着一道道特制的带子,每一根带子上都留着十来个孔,每个孔上都插着一把细长的飞刀,密密麻麻的竟然有数十把,这家伙,身上带着着近百斤重的暗器,可是却依旧健步如飞,果然是身手敏捷。
他双手往那些带子上一抚而过,瞬间双手上便各自多了两把飞刀,随着他猛地一掷而出,四把飞刀同时的将四名看守的头颅洞穿而过,血花四溅,他们在睡梦当中便顷刻毙命,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麻烦的是这牢门的铁锁,如果是正常的唐军前来的话,可是不太好开的,需要用横刀多次斩断铁锁相连的铁链来开门,没有人会去打铁锁本身的主意,不过白泉自然不是普通唐军,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铁锁,猛地一握,顿时只听得“咔嚓”的一声脆响,那看似坚固的铁锁便在他的手中碎成了一滩铁粉。
随后他便扯开了铁链,走进了大牢当中,整个大牢里都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管是腐臭味,还是霉味,都让嗅觉极为灵敏的白泉感到十分难受,不得已他便控制了一下呼吸,让自己每隔好一会才呼吸一小下,这样便不会闻到太多这些难闻的气味。
这大牢里不仅味道很差,卫生条件也十分的差,一路走来,不少牢房都是空的,毕竟这里可是契丹的后方了,唐军是基本看不到的。一直走到了最后的牢房,他才看到了那三名幸存的唐军,他们看起来受过了重刑,都奄奄一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突然死去。
整间牢房的条件和其他的一样差,地上铺了一层稻草,这就是犯人睡觉的床铺,角落里放着几个木桶,就是用来方便的,散发着阵阵恶臭,吸引着苍蝇飞来飞去。
白泉长叹了一声,砸开了牢门的锁,走了进去。
本来处于熟睡当中的三人听到声响,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们还以为是契丹人又要来折磨他们了,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直到他们看清了来人,纷纷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白……白火长,我们,我们对不起第六队,我们出卖了你们。”其中一人懊悔的说道,他们昏昏沉沉的,眼睛里也看不太清具体的情形,还以为白泉也是被抓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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