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抹晨光挣扎着越过地平线,照亮了窗前初开玉水兰寂寞的花瓣。
清风拂过墨绿的细长兰叶,洁白的兰花抖落细细的金色花粉,将幽幽花香送进风里,随风飘进半开的窗子。
窗帘微动,落得满室幽香。
屋内。
越过帷幔,一位容貌绝美的女子坐在床边,正担忧的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
少女长长的眼睫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女子倾身向前,语气满含关切:
“云儿,你感觉怎么样?”
那少女眼神初露迷茫之色,听见女子的话后愣了愣,才清醒过来,挣扎着要起身。
“娘,我没事”少女苍白的面容随着醒来慢慢变得红润。
江心月替她在身后垫了枕头,让她能坐的舒适些。
听见女儿的话眼中泛起泪意,她匆匆低头掩饰,抬起头时已经挂上了笑容,语气故作轻松,只听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需要再过一次,咱们云儿就不用这么受苦了”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眼中的愧疚c后悔纠集成两行泪滴。
从云儿十岁引气入体成功,至今已经四个年头,她体内那人的血脉越来越难压制,以至于这一次压制的时候差点要去了云儿的命!
下一次便是血脉的拔除,这几次她用了许多搜罗来的宝物把云儿的血脉压缩进天府一处,只待经过稳固后能一举成功。
她也不知道下一次云儿挺过来那些血脉是否能除尽,若是云儿挺不过来
她不敢再想下去,满心的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抚上江心月的脸庞,替她擦去温热的泪滴。
“娘,不要哭。”
江心月拉住易云的手,用自己的袖子将就擦了擦脸,忍住了泪,声音还有些哽咽:“云儿乖,娘会一直陪着你,娘只怪自己不能给你一个不用忧虑的身子,倒让娘的错害苦了你”
易云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娘不用自责,有娘陪伴,我一点都不苦。”
江心月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丢去那些无用的懊悔,柔弱的脸庞重新披上坚强的面具。
若云儿只是普通人不能修炼也就罢了,那些血脉根本不会被激发。她原以为云儿根基上佳且那几分血脉一直安安分分,贸然在云儿十岁那年为她引气,结果激发了血脉,让云儿明明是天灵根的天赋,却不能修炼。她的云儿只能在那些能修炼的同龄人修炼的时候躲在屋子里,每隔一段时间还要遭受生死考验。
她有时候也恨那人隐藏魔族身份与她结亲却一走了之,但更多的还是恨自己,轻信那人的花言巧语。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魔界找他,但只认得一张幻化的面皮,又从何找起?
她生下云儿,顶着家族压力孤身一人抚养孩子,不断强大自己让那些说闲话的人闭了嘴。纵使千难万难,为了云儿,她绝不会退缩!
送走了江心月,易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玉水兰发呆。风抚动玉水兰的花朵,她的视线也跟着飘忽不定。
她抬起右手,瘦弱的手腕仿佛一用力便会折断。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还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抚上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跃,才真正觉得自己活着。她躺下身子,背对着窗口,眼泪汹涌,压抑了一会,在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知道自己在痛苦时娘就陪在身边,可她真的好痛。
这样的痛苦究竟还要多久?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娘又做错了什么,才被老天如此作弄。
哭了一会,她再也流不出泪,少女因消瘦而愈发显得澄澈的眼睛缓缓闭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自己穿戴好下了床,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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