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摸了一下,额头上湿湿的有点凉,没感觉到多痛。风刮着雨拍打着窗户,雨就被刮了进来。赵保国赶紧就把窗户关上,再低头一看,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屋里就湿嗒嗒的了。
在桌子腿儿找到了敲在额头上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小冰块儿,赵保国就有点儿懵,合着这是下冰雹了。又听到外头有东西砸下来声音,就有些忧心,赶忙套上衣服穿了鞋,就奔出去敲高跃家的门。
好半天才听里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这是穿衣裳呢。
“谁呀?”开门儿的是高跃民他媳妇儿,披着外套睡眠惺松的看着赵保国:“小赵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有事啊?”就开始犯疑狐了。
赵保国急冲冲的说:“嫂子,小高呢?赶紧叫他起来,外头下大雨了。”
秦娜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一直下雨呢吗?”雨又没停过,还值当半夜过来说一声儿?这家伙不会脑袋坏了吧?
赵保国:“不是,还下冰雹了,外头好似还刮上台风了,我刚就听见有东西倒了的声音,估计着是树都被掀飞了,你再看看泥板地,都浸湿了。这水积得大发,外头一片儿一片儿的,水坝那里估计够呛,赶紧叫小高起来,这事儿可得通知领导,再有咱这楼也不知能不能扛得住。”筒子楼这边他倒没多少担心的,都是钢筋混泥土建的,冰雹估计也砸不坏。但村头就不好说了,大多村民都是茅草顶子泥砖房,这能扛住冰雹砸呀?如果水坝那儿再决堤,这又是半夜的,房子都得冲垮了。
秦娜娜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唬了一跳,急急忙忙回屋叫人去了。水坝那儿要真决堤了,爹娘岂不是有危险?得抓紧时间去通知他们往高处去。
高跃民被媳妇儿叫起,还满脸不高兴,结果一听这事儿,也吓得睡意都飞了。鞋都穿反了一只也顾不上,急急的就往出跑了。
“这样,我上二楼,你在一楼,咱分两路叫人。”
急得不多说别的,分派了活计,高跃民就直接奔二楼去了。半夜把人从睡梦中叫起,肯定讨不了好。但要不叫,真出大事儿了,那谁家没个乡下亲戚的?结果你知道了却不提醒一声儿,不是跟人结仇吗?俩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挨个叫门儿去。
楼里顿时就嘈杂起来,时有抱怨声惊呼声,脚步声踏踏踏的响起。
胖婶儿一家子也被叫醒了,听赵保国说了情况,也急得出了汗,赶紧的就拉了赵保国,奔二楼最右侧的一个大三间儿去了,那是领导的屋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巨响,众人心里就一咯噔。
紧接着就听到小孩子的尖叫,大哭声,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大人的惊呼,关切声。
赵保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被吓得。胖婶儿两口子把门砸得叭叭响。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季站长,家里没事儿吧?”
“进来说吧。”季国祥揉了揉太阳穴,迎了三人进屋,里头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哄声响成一片。赵保国赶紧跟着进了。
被砸坏的是靠阳台那间屋子,只有五个平方大小,又从阳台那儿斜挑了出去,再用水泥给搭的,窗户被砸破了,正好砸在床尾。碎了一地的冰。
八岁大的男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嗓子都快嚎破了。
“天可怜见的,这是伤哪儿了?”胖婶儿摸了摸胸口,觉得后背都是汗了。
“伤腿上了。”季国祥皱着眉,眼底都是担心与惊慌,语气却十分镇定,就吩咐他们:“胖婶儿,你去前头给县里总局打个电话,把事情说一下,再问问有什么指示。”想了想又说:“再叫两个人骑自行车去水坝那儿看看情况。”
胖婶儿两口子应了就急急出去。赵保国磨蹭着不肯走,季国祥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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