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去年没来帮忙也正常,去年屋里有不有左福生在吗。再加上各家后院儿地头又不大,也就三两天的事儿就能弄全呼了。今年左福生怀了,肚子现在都挺老大,走起路来颤颤悠悠的,看着人心也颤颤悠悠的了。她怀相不好基本全村人都知道,赵翠花也发愁呀,不仅在农忙的时候尽量让她轻松轻松,这收拾后院的蔬菜也一手给包了,免得她累着对肚里的娃不好。
至于儿媳妇的意见就全装没看见,毕竟她才是当婆婆的,她发话她们就算有不满也只能憋肚里头,当面谁敢跟她逼逼唠。
从后院儿的蔬菜收了,到耐寒的青菜种下,也就两天的事儿就全呼了。
天气从半月前就开始转凉了,昨天又下了一场小雨,赵保国就憋在屋里头练字,或看他爸赵二牛做木匠活儿。老爷子就搁屋里头看书,还是线装的那种,摸出一副老花眼镜戴着,还眯着眼看。
小雨淅淅淋淋下了一整天,第二天就放了晴,人们都多穿了两件衣裳了。背着背篓挑着担子就上山,林子里的木耳野菇等山货,就等着他们去收呢!
进林子里收山货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孩子,男人们就搁炕上躺着,或三伍成群的在晒场那边闲唠磕。
赵保国今年就跟他爸一起去的,一天下来收拾了不少木耳蘑菇,还好运气的发现了一棵野榛子树,捡了二百多斤的榛子回去。
把左福生喜得嘴都合不上了,等在炕上都烘干了,木耳有四十多斤,各种蘑菇加起来也有二十来斤。榛子就更不老少了,除去了水份的纯重量也有差不多两百斤的样子。就把木耳跟蘑菇全串好给挂起来,榛子给装了三十斤给赵翠花送去了。又装了三十斤给送赵叔仁送去了。
左福生还没能乐呵几天,就瞧着自家男人把榛子给分配了,留自家都没多少点儿,心里头顿时就堵上了,还想着给娘家那边儿送点呢。他这个亲戚送了,那个亲戚也考虑到了,偏偏就没她娘家的份儿,这叫她能高兴吗?那脸黑得跟个什么似的。
要说赵二牛还是真看不上她那娘家,一点儿豆面子都不想给。想自家的亲戚也都给了,她娘家那边一点不给也说不过去,再说这个傻媳妇又老惦记着,最后也只能暗暗的叹气了,给李大妹儿家分了三十斤榛子,叫赵保国跑一趟。赵保国也不想去呀,但他爸更不想去,又瞅瞅便宜妈的肚子,得咧。合着就只能他去了,于是憋屈着给送去了,到了地儿把东西放下,说了两句直接就回了。
还有一百一十多斤榛子,赵二牛再把木耳跟蘑菇拿了十斤出来,又分了五十斤榛子一起,装了个大麻袋。第二天直接就去县城,跟老爷子叫赵保国写的信一起寄省城去了。最后自家就剩下六十来斤榛子了,瞧着从几个大麻袋,变成只有一个麻袋还没能满的样子,左福生真是欲哭无泪。
深深觉着赵翠花说得十分在理,自家男人就是太大手大脚了,手指头里啥也存不住,没瞅着那二百多斤榛子,分分钟就没了一大半吗?这要给自家吃,省着吃还不能吃上半拉月呀?这败家败的,全给送人了,可把左福生心疼得够呛,好几天夜里都没能睡踏实了,总梦到有人来家里抢粮食。
紧接着又下了两场小雨,天气一天一天凉了下来,家里的炕也烧上了。除了老爷子还跟往常一样,这家转那家晃悠着,也就左福生搁家里做做针线做做饭了。赵二牛跟赵保国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了。只要不下雨,就天天上山,进林子里砍柴火,这里的冬天特别长,又特别冷,这炕断上一会儿子,人都能冻得直打摆子了。这炕上的火是不能停的,这不要费柴火了吗。
天天就打了柴火往家里弄,一担接着一担的忙活着,劈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整整齐齐的码在柴房里头。偶尔顺手还能摘些木耳蘑菇回来添个菜什么的,虽然累是累了点儿,但日子过倒也充实,连赵保国都没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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