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天儿天儿在屋里头干些琐碎家务活,陪着老爷子说说话,又专挑着早上或下午温度相比较低时搁村里地头转悠,想着能不能寻摸着什么吃食,然而旱了这么久,能吃的早就被村里人给弄光了,他转悠了几天除了几只蚂蚱,别的收获是半点也没有,又没了兴致。
于是他就消停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头,老爷子偷摸的教他认字,闲了又跟着老爷子学编草鞋之类的,他倒是编过草垫子草席子这样简单的物件儿,但草鞋还真没编过,在他出生后的年代,除了些大人老人偶尔还会编来穿穿,小孩子基本上都是有布鞋穿的,他爸偶尔还会给他买小白鞋凉鞋之类的。
赵保国每天兴致勃勃的跟着老爷子混,过了没两天,他姑奶就带了个朴实的大娘上门了,这还没进院门儿,就听到赵翠花那特有的大嗓门儿:“伯啊,柱子在不?”
“在呢在呢!”老爷子瞬间就起来了,拍拍蹲旁边上编草鞋的赵保国,把他撵出后院去叫他爹,就笑着老脸迎上去,嘴里还有些不确定道:“翠花呀,这是贵生他娘吧?”见大侄女笑眯眯搀着贵生他娘点了头,就热情把人往屋带,嘴里还道:“元礼在后院儿修椅子呢,让保国叫去了,贵生娘,进来坐坐,喝口水,柱子马上就来,你给看看能否入眼,其它的咱再说。”
那大娘穿着灰扑扑褂子,黑裤子上到处都是补丁,脚踝处的裤管儿还往上卷着,边沿处沾着些泥渍,脚趾头从草鞋里挤出来,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眼睛四处打量着院里头的东西,暗自点了点头。
谁不知道这老爷子丢了的孙子找回来了,这老爷子无儿无女的,还有两孝顺侄子侄女,又有个认的养子处处关照着,那养子前程大了去,是城里人了,怎么着也不可能跑乡下专争这几间泥草屋,到时候自家闺女嫁了过来,这家底子可不全便宜她了吗?倒是福气得很,亏得她挺有远见,把孩子多留了两年,不然这种好事儿,还能轮得到自家吗?
虽然说年纪大了点儿,前头还留下个孩子,但年纪大点儿知道疼人呀,自家闺女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比这柱子小上十来岁,真嫁了人能不好好待吗?至于前头那个孩子,都八九岁的小伙子了,也用不着姑娘怎么伺候,只该吃吃该喝喝给了,面上不出差错,任谁也不能说出个不好来。
这样一想,脸上就露出亲近的笑来,赶紧接了老爷子给倒的糖水,嘴里假意怪道:“朝阳叔这么客气做啥?这金贵东西留给自儿个吃,或给保国那孩子吃多好?我一个老娘们儿哪吃得了这个?”说着客气话,这手上也不客气,咕噜咕噜一大碗子糖水就下了肚。
赵翠花见了笑,心想吃不了也没见不吃呀,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得罪人,于是嘴上就打趣她:“这金贵东西,当然是自家人吃了才不糟践。大妹儿你吃了,这可就吃人嘴软了。”
贵生娘就愣了一下,合着我这喝碗糖水,就把姑娘给赔出去了?但又看赵翠花满脸笑意,估摸着也是说着逗趣儿的,就拍了她一下道:“你这死丫头,从小嘴皮子就利索,可这儿等着我呢?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吃这套,这水我也喝了,甭想我吐出来,至于这人嘛,我还得再瞅瞅。”
老爷子笑看两人打着嘴皮子功夫,只道:“应该的,这亲事是该慎重。”说着就见赵二牛并了赵保国一起进来了,就赶紧招呼:“元礼呀,快过来,这是左家婶子。”又拉了赵保国让他叫人。
赵保国见状就咧嘴笑:“左姥姥!”赵保国生得俊俏,本身经了洗经伐髓很是白嫩,这些天虽被太阳晒得黑了些,但比起村里泥孩子来,看着可白嫩多了,他又是个爱干净的,虽然水不能多用,但他总能想到法子把自己打理清爽,这么一瞅,就跟其它孩子们区别开来了。
贵生娘一听就赶紧笑着应了,嘴上又夸赞他长得俊又懂事,是个好孩子,赵二牛听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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