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言像是刀子,我每时每刻都在受凌迟你知道吗?我本是一女子,我没错为何要受这样的苦?”
连连发问,震耳发聩让谷芽不知所措,想去帮她擦眼泪但又不敢,自己究竟多对不起这个女孩子,果然是自己想的太浅。
“如果只是这些倒还好了,可怕的是我爱上了另外一个男子,他是一个应考的举子,到了这里却被没了盘缠住店只好贩卖书画为生。”说到他,小玲珑破涕为笑,是谷芽从未看过的欢喜之色,那表情像是敛之说起慕先生时的幸福和爱意。
“我与他相遇也是在元宵灯会上,人太多了我无意打翻了他的书画,帮忙拾起才遇见了他,他有些呆呆的看着我,有点憨傻但看起来很俊秀。”
“然后呢?”谷芽手里紧紧攥着小玉坠,细看之下玉坠散着丝丝黑气。
“只可惜,他的事让我父亲知道了,他使计让他落榜又将人驱出京城,至此之后我便再也没见到他了。但听说他病死在成州了,相思成疾。”
谷芽红着眼睛,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大婚之日却被告知自己的妻子爱上了别的男人,大喜大悲。
“但你放心,我与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未越轨。你知道吗?本来我父亲已经松口,说等我二十五岁之后就让我自己嫁娶,原本还有六年时间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刘勋你为什么要回来?”
看着掩面哭泣的人,谷芽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怪她吗?这怎么能怪她,是自己抛下她十六年,哪里有资格怪她。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说清楚了,我断然不会勉强你的。”
“要怎么说?你是珹王世子,皇亲国戚我们家怎么可能得罪得起,而且你可曾想过,惹怒了珹王我们家上下百口都不能善终,唉”
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娃,娇气也蛮横,脾气倔也会哭,娇俏的少女嘟着嘴让自己哄她,看过她哭,看过她笑唯独从没听过她叹气,这是谷芽第一次:“你走吧,小玲珑,所有事情我担着。”想伸手安抚一下他,但又不敢碰她,唯恐自己又伤了她。
“刘勋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十六年前就已经晚了,现在也来不及了。”
现在要逼她谷芽自觉做不出来,怎么忍心逼她站了起来,两人中间隔了十六年的鸿沟:“我带你走,谁都不敢阻止。”说着想伸手拉起小玲珑的手腕。
刚一拉起人来,小玲珑没站稳一个扑到了谷芽怀里,下意识抱住人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把人扶站起来,才看到小玲珑嘴角的血的苍白的脸色。
“小玲珑。你”
“我多希望你死在收妖的那一天,勋哥哥,小玲珑太坏了。”药性起了,四肢百骸像是有无数虫蚁在啃咬,七孔也开始缓缓渗出血迹。
大红色的喜服配上血红色的液体,竟让谷芽觉得想吐:“小玲珑,我可以放过你的,只要你说我都愿意去做,你为什么要这做?”
毒性来得迅猛,小玲珑全身脱力的倒在谷芽怀里,强撑着半口气:“勋哥哥,我恨你可我又不应该恨你。”
谷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慌了主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小玲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把人往自己面前拉:“勋哥哥,最后让我埋怨你一次,都怪你。”
“都?都怪我?”
突然紧抓的手一松,谷芽愣了愣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把人打横抱起踹开了房门:“救人啊,快来救人啊!”
门外的三人休息完正打算走,就看到谷芽像是发了疯一样抱着小玲珑跑了出来:“怎么回事?”
“评华快救人,快来救人。”没曾想他们还没走,谷芽抱着小玲珑跑了过去。这情景倒把三人都吓了一跳,谷芽发髻散乱眼睛通红,嘴唇发紫而且眼神空洞像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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