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谈笑风生的义父,只用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就从一位正值壮年的将军,变成了眼前风烛残年的老人。
司徒振华在站那,眼圈里无法抑制的流出了眼泪,最后双膝一软的跪在了门口。
杨宇霆无力的仰在沙发上,他看了眼司徒振华,兀自扶了扶脸上的泪水,低低的说:
“华儿,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老帅对于为父来说,与为父对于你来说是一样的。华儿,你懂我的意思吧?”
“爹,我懂!但是他张小六子能容的下”
杨宇霆抬了抬手,打断了司徒振华接下来的话,又起身到门口将司徒振华扶起,捏了捏他的胳膊,轻叹道:
“孩子,你还是不懂。唉,为父欠老帅的太多了,多到还没等我报答他,他就撒手而去。大恩未报,刻刻于怀,衔环结草,生死不负这是为父坚持了一生的道!为了老帅,哪怕肝脑涂地,哪怕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为父也要辅佐他成就大业。”
说到这,杨宇霆顿了顿,面有不舍的对司徒振华说道:
“华儿,为父着你两件事儿,你能应否?”
“爹,您说吧!孩儿莫敢不从!”
“嗯好孩子,为父着你去办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你常叔不是去天津请高人了吗?天津你熟悉,你受累回去帮着他跑一跑。第二件事儿,你帮为父在天津好好选一处宅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司徒振华听到这,心中不由得一喜。
刚才听义父说要肝脑涂地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义父做出什么愚忠之举。
可在一听,义父说要在天津置办房产,还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司徒振华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因为在天津做寓公,这是北洋大多数下野或即将下野的官员们,最爱做的一件事儿。
如今义父要在天津置办房产,这说明义父有隐退的意思。如果他能远离是非,仰望于林下,这岂不是好事一桩。
司徒振华越想越喜,赶忙一口就应承下了这两件事儿。不但如此,他还连夜收拾行李,天不亮就登上了去往天津的火车。
然而司徒振华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杨府后,义父杨宇霆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一言不发的站了整整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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