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杨宇霆,望着这位为振兴东北而操劳了半生的义父,司徒振华很想将内心的感觉告诉他,更想让他尽快远离当前的危机。
但话到嘴边,司徒振华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杨宇霆的为人,更知道仅凭自己那点“毫无根据”的判断,是无法说服他离开奉系的。
而且司徒振华还有一种感觉,或许此时的杨宇霆,对自己的危险处境比任何人都清楚。
试问聪明如他,曾经凭一己之力,为张氏打下了中国半壁江山的奉系小诸葛,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处境后知后觉?
他如此作,无非是感怀老帅的知遇之恩,想要为张氏父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罢了。至于他个人的生死荣辱,恐怕早已置之度外。
但问题是,即便杨宇霆有“忠魂铸道义c碧血续丹青”的赤诚,可人家张小六子能不能领你这个情?
自古托孤之臣,少有善终。
乱臣贼子就不提了,他们纯属咎由自取。但在这个不得善终的托孤队伍里,更多的却是些一心为主的忠臣良将。
究其原因,无外乎功高盖主这四个字。
说白了,东北的天下是人家张氏的。老帅在的时候还好,如今正值“新帝登基”主少国疑之际,像杨宇霆这种功勋卓著的老臣,无疑会成为少主掌控权力的绊脚石。
在这种政权交替的时刻,若如留侯张良一样有大智慧,能够功成身退还算好。
可若如商鞅般在秦孝公去世后看不清形势,甚至还以诸葛亮对刘禅的心态自处,那么最终落得个吕不韦一样的惨淡结局,甚至让世人误解为奸佞,也只是时间问题。
司徒振华对此忧心忡忡,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踌躇间,办公室里又走出了一人。这人身材并不高大,但长的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这人正是杨宇霆的挚友,黑龙江省主席常荫槐。
常荫槐与司徒振华也并不陌生,两家可以说很有渊源。
深究起来,常荫槐的父亲与司徒振华的祖父,在前清盛京将军府共事时还是同僚。
因此,常荫槐与司徒英在从小就认识。而他后来与杨宇霆能成为至交好友,也是司徒英早年引荐的原因。
常荫槐见到故人之子,喜悦之情是自不必说,但其似有要事在身,对司徒振华一番嘘寒问暖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见常荫槐走的很急,司徒振华不解,对杨宇霆问道:
“爹,常叔这火急火燎的,他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杨宇霆闻言叹了口气,无奈的答道:
“唉还能有何事儿?小六子抽鸦片的事儿呗!你说这小六子,让为父说他什么好?打小体格就孱弱,长大了还抽鸦片,如此下去非抽死不可!”
杨宇霆说的挺痛心,但司徒振华却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搞不懂这常荫槐和少帅抽鸦片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常荫愧有什么好法子,能帮少帅戒除这种不良嗜好?
见司徒振华面露狐疑之色,杨宇霆笑道:
“呵呵,这不是听说小六子沉迷鸦片嘛,你常叔就去天津找高人去了!”
“啥高人啊?”司徒振华好奇
“具体是什么高人,为父也不太清楚。只听说那人姓冯,是刚从英国学医回来的。据说此人医术精湛,尤为擅长驱除烟毒一道,在津门颇有名气。”
司徒振华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年头,人都能开着飞机上天了,在国外有些前沿的医疗技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和义父又聊了会,司徒振华一看时间不早了,便向义父告辞,准备回司徒家在奉天的祖宅休息。
一听司徒振华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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