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刻, 陈义安以巡查官的身份正式来到湖洲府衙。闵严陵将他请进内堂, 尚在湖洲逗留的两位巡抚大人也过来相见。
午时, 闵严陵在湖洲最大的酒楼聚贤居设宴款待陈义安和两位巡抚, 邀请了本地乡绅作陪。当然, 本地最大的乡绅荀家自不会在闵严陵的邀请之列,他没有自讨没趣的想法。
酒桌上,陈义安游刃有余的应对着众人,他的八面玲珑不是老油条似的圆滑, 反而是纨绔子弟的那种无知无畏。在座之人, 除闵严陵外,不禁都稍稍放下了有些悬着的心。
湖洲最大的两位盐商丁老板和黄老板依次向陈义安敬了酒,好话都是隐晦的,马匹拍得陈义安心里很舒坦。
这一顿接风洗尘宴, 宾主尽欢。
这日夜晚,夜黑风高,湖洲两大盐商丁老板和黄老板又单独在聚贤居小聚。
酒过三巡,两位大老板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一个说:“那陈义安就是个黄口小儿, 他查不出来什么,不用怕他。”另一个说:“那几位大人就是太胆小了,依我看, 还不如直接把荀家的大公子绑了往姓陈的床上一送, 保管他就跟我们站一条船了。”说着说着,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黑翼微微蹙眉, 不再耽搁, 直接带人闯入将丁黄二人劫了去。
钱老大亲自带队在太湖边接应,黑翼等人一到,他们便开船回船坞,而后将丁黄二人关进柴房。两位大老板早已吓得酒醒,想说话却奈何被点了哑穴,等到他们能说话的时候,绑架他们的人已经离去,只有柴房外不断巡逻的守卫,任他们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们。
黄老板坐到身后的柴草上,看着仍继续趴门上叫人的丁老板说道:“老丁,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船坞,是太湖帮某个帮派干的。”
“老黄,你觉得会是谁?”
“我们和太湖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能绑我们的要么是为了赎金,要么就是有人指使的。”
丁老板在他身旁的柴草上坐下,问道:“老黄,你觉得会是谁?”
“不好说。”黄老板蹙眉,“如果是为了银子,咱们给钱便是。如果是为了别的,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城东一座别致幽静的宅院里,白娘子为程矩之斟满了酒,娇声说道:“大人,今早妾身和高帮主去鬼鱼帮,见到了鬼鱼帮的幕后主子陈二少,不知道是不是京里来的那位陈大人。”
程矩之对这话题有些兴趣,饮了一口杯中物,问道:“他长相如何?”
“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浓眉大眼,英俊挺拔。虽年少,却不怒自威。”
程矩之不禁有些疑惑,又问:“你以前从未见过他?”
白娘子轻轻摇头,说道:“这位陈二少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至太湖,鬼鱼帮先是降伏了剑齿帮,然后两帮人就一起吞了周围的小帮派,势力几乎已经侵占了太湖整个南面区域。”
闻言,程矩之微微沉吟,继而说道:“昨日钱老大去飞鱼帮,只怕是想动你们的征兆。”
白娘子软软的靠进程矩之怀里,“大人可要为妾身撑腰啊。”
程矩之享受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说道:“你再为我做件事。”
“大人请吩咐。”
“把丁黄二人绑了。等陈义安离开湖洲后,再放他们。”
“大人是指丁老板和黄老板?”
“没错,就是他们。”
“大人放心,妾身明早回去以后就安排。”
程矩之犹豫了一下,想让她即可就去安排,但最终没能抵过温柔乡的诱惑,把怀里的人一把抱起走进内室。
子时末刻,鬼鱼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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