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迢迢,离别总是无限凄清。为了不让自己和陈义安难分难舍,荀衍故意提前了半个时辰出发,结果自己更难过了。这才是离京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想念陈义安了。
陈义安骑马等在城南外的一处高坡上,看着荀衍的马车由远及近,再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去吧,保护好他。”
“是。”
一名样貌普通的灰布衫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这日午后,已赶了半天车的老胡在路口发现一个倒地不起的人,好奇心驱使他停了车。
匪石问:“胡叔,怎么了?”
“有个人倒在路边,我去看看。”说罢,老胡就跳下车,发现是个年轻男子。
匪石也跳下马车,“胡叔,他是晕倒了吗?”
“是晕倒了,还有气。”
荀衍掀起车帘,“胡叔,匪石,我们先送他就医吧。”
“公子心善。”
老胡大力拎起人,直接往车上一扔。匪石爬上马车,把那人挪了挪位置,让他倒的姿势舒服点。
荀衍向老胡说道:“胡叔,说起来我还没跟您道谢呢,谢谢您护送我们回湖洲。”
老胡朗声笑道:“谢我干啥,荀大人付了我银子的。再说,由我护送您回去,二少也能放心些。”
荀衍没再说什么,心想,这一别怕是至少得年后才能跟陈义安见面了。
送走荀衍后,陈义安以玄生的身份出现在梁晋暂居的徐府别院。
此时的梁晋没了皇子亲王的身份,身边除了正妃,就只有数名仆从。纵然这样的生活是很多普通老百姓可望不可及的,但对梁晋来说,却是极大的对比差距,极大的耻辱。
面对玄生这位不速之客,梁晋哂笑:“不知玄生大人此来有何指教?”
“玄生想向二殿下请教一件事。”
梁晋微微犹豫,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经这般不堪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玄生大人请说。”
“废太子出事前,谋反的证据是如何被找出来的?”
梁晋不禁愣住,不就是昌玄骑吗?“不是您?”
陈义安轻轻摇头,他当然知道是谁,但会借刀杀人的不只是皇子们,偶尔他也想自己试试这一招。
梁晋疑惑了,他一直以为是昌玄骑陷害了废太子,但他也相信玄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故意骗他。于是,他仔细回想着大约一年半前甚至更往前一些时候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玄生大人怎会突然来询问我此事?”
“不瞒二皇子,昨日陈大将军府上设宴,荣国夫人带着安乐侯走了一趟。在下突然觉得安乐侯纵然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外祖,可惜没了生父,将来也只能安乐一生了,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梁晋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禁感叹:“承祖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我的承佑。”
“二皇子不必伤怀,您还年轻,日后会有子嗣的。”
“多谢玄生大人吉言。”
“既然二皇子记不起来,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我送送玄生大人。”梁晋亲自送到院门口。
陈义安突然说道:“近来三殿下闭门不出,主上对他已有些心软。反倒是四殿下,最近风头太盛,盛极必衰。”
梁晋愣住,诚惶诚恐的道谢。“多谢玄生大人指点。”
傍晚,徐弘旻来别院探望梁晋,梁晋将玄生的话悉数转述给徐弘旻,兴奋的说道:“玄生走后,我一直在回想那时的事情。舅舅,如果我能找出有人陷害废太子的证据,父皇肯定会允许我将功折罪。”
徐弘旻面色沉静,这是自梁晋被贬为庶民后,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笑容,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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