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不止储秀宫里有,其他宫里也是有的,聚在一起约莫百八十个。这才想起其他的秀女倒是有些经常被太后四妃招见,那都是给宗室阿哥们订下来的嫡福晋和继福晋,为侧为妾者是入不了上面的眼的。
今天嬷嬷没再讲礼仪规矩,而是宫规,胡亦安一心两用,一边听嬷嬷讲解陈条旧例,一边放空思绪,一早上的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乾清宫昭仁殿
康熙挥退了奏对的大臣,盘腿坐在宝座上,向后倚靠闭目养神。今年不是个平顺年,从年初至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满朝大臣们见朕不复当年凛厉,日平渐和便欲壑难填了,康熙如是想着。
未睁眼,右手食指轻敲着大腿,问站在一旁当柱子的梁九功:“还有谁在等着侯见?”
梁九功躬身回禀:“回皇上,这都到您用晚膳的点儿了,大人们都回了。不过,四贝勒爷还有外面侯着呢。”
“老四?”康熙睁开眼,这可奇了,他这个儿子平常不爱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晃悠。
他儿子多,前两个已经把他的精力分走大半了,老四也不似老三能说会道,不比老八圆滑会做事,更不比小的卖乖讨喜,平常总是忽略他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他为人做事严谨认真,繁琐苦累的事交给他也是放心的。前几年让他在工部行走,无论巡视河堤或其它事务总有建树,想来他来侯见是有重要的事了。
“叫他进来吧。”
“嗻”。
四贝勒胤禛康熙十七年生,至今刚满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康熙一向对自己儿子们的风采气度深感骄傲的,他们这一点都随他。可看到进门跪在地上给他请安的四儿子,被深深的给镇住了。
本来清癯俊朗的四儿子现如今瘦成了一麻杆,眼带血丝,双颊深凹,面色青白,跪着都能打晃。
“老四,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看着这样的四儿子,康熙难免心疼,这才几日没见怎么就瘦脱形了呢?叠声连问,叫梁九功赶快给扶起来赐座。
胤禛未起身,趴伏在地,未语哽噎:“皇阿玛,儿臣……儿臣的嫡子……弘晖……去了……”
康熙看着狼狈的儿子,有片刻怔神。弘晖……他是有印象的,每年节庆大宴胤禛都会带他拜见的,也是他儿子里少有的嫡子,都快长成了,难怪老四难过成这样。
康熙轻叹:“老四啊,朕能体谅你的慈父之心,可你也别忘了,你不仅为人父,你还为人夫,为人子啊。你如此不爱惜自个,你可想过朕,想过你额娘的怜子之心啊……”
胤禛涕泣:“儿臣……儿臣让皇阿玛担心了……”
“起来吧,今年是大选之年,朕给你挑个好的,咱爱新觉罗家会子孙繁茂的,你也不会愁儿子的。”康熙安慰道。
胤禛应声站起来,听到康熙后面的话努力让自己板正脸,却面带窘迫。
康熙自从训斥过老四喜怒不定就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过多的表情,今天难得失态,不由在心里笑骂句“假正经”。
“你来见朕可还有事?”康熙看到胤禛手里拿的折子,已被窘迫难当的儿子忘在身后便提了句。
胤禛连忙把手里的折子双手拿起递给梁九功,“儿臣这几年在工部行走,也曾数次巡防河堤,这是儿臣巡防间发现的纰漏及对策陈条。本应在年初皇阿玛调儿臣去户部行走时交予您的,却总感有些欠缺,便又翻阅了历年永定河堤情况,陈列在册,现交由皇阿玛,算儿臣这几年在工部所尽的绵薄之力。”
康熙打开折子翻阅,本想全了老四的脸面,不想句句精辟,条条在理,可见是用了心的。
随即挑出几条奏对几句都是真知灼见,难免欣慰于儿子能力出众不知不觉谈论了近小半个时辰。
“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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