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大雪之后,清雪得了严重的风寒,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心疼,没有人照顾。
一个人在床榻上孤独的痛苦呻-吟了一天一夜,高烧依旧不退,全身乏力,连起身烧水喝的力气都没有。
简陋的屋子里烧着一盆碳火,与其说是碳不如说是湿哒哒的木头,总算能够燃得起来。
三天之后,外头初雪放晴,阳光透过窗子的细缝微微洒了进来。
奇迹般的,高烧居然退去了,凤清雪却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无力的爬下床,在菜篮子里找到一个地瓜,放在火盆里微着。
有气无力的打开吱吖的老旧木门,外头的冷风扑面而来,卷起一地的白雪,风和着雪铺天盖地而来,吹得清雪都睁不开眼。
冰冷的风刮在清雪的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着,却始终不肯关起门来取暖,外面的阳光那么灿烂,那么温暖,她不想错过。
她已经再次错过了爸爸,错过了妈妈,还有那漫天星辰,今日,她再也不想错过这温暖的太阳。
只是,坏事从来都不会落单,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清雪知道,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包括那深雪背后关乎生死的苍凉,那一个前世成为她梦魇的夜晚,将再一次降临。
凤清雪没有选择逃走,如果苏清浅不来救她,那么逃去哪里都逃不出自己的心牢,那座决定今生为他画地为牢的空城。
凤家表姐再次不请自来,她们本想重新抢回那些废柴的,如今冬天了,特别冷,山上早就没有了柴火,于是来凤清雪这里多抱些木头烧着取暖。
只是在她们看见清雪的脸之后,疯了一般掉头就跑了,清雪知道她们回去找村长了,无所谓的扯起嘴角冷笑,该来的始终会来。
清雪回转身狠狠的甩过木门,砰的一声,雪花四散,雪尘仆仆,可这一扇腐竹的木门如何能够隔绝这个复杂的人间,如何隔绝命运的轨迹。
离去的人离开了,未多时又再次回来了,黑压压的人群把这破旧的房子团团围住。
原本冷清寂寥的破屋突然变得异常热闹繁华,不知道的还以为来道喜的,冬风残雪刮的更烈,屋外人声鼎沸,嘈杂哄闹。
“村长,凤清雪真的生了天花,满脸都是水疹,村长你快想想办法,拿个主意把!”
凤家长姐煽风点火到,心里的得意早就泛滥,凤清雪,这回你死定了!
“凤清雪,快打开门,村长来了!”
清雪对外面的狂吠声充耳不闻,慢悠悠的剥开熟了的地瓜,一口一口优雅的吃完手里的地瓜,低叹一声:啊!吃饱了真是舒服啊。
然后有些不情愿的移着小步子把门打开,想必谁也不会对赴死热衷到哪里去。
刺目的苍白差点灼伤了清雪的眼睛,那光亮扎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屋外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神情木然。
当他们看见凤清雪脸上的水痘时,脸上挂着浓浓的恐惧和紧张,一阵慌闹声此起彼伏。
清雪心里暗自嘲笑,肤浅愚蠢的人类,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去别人的生命力穿插一脚,却发现,断送了别人的性命并没有得到金银财宝和幸福快乐,反而永生永世生活在鬼魅的噩梦之中,难以醒悟。
她抬起高傲的头,清脆的嗓音扬声问道:“村长,不知道找清雪有什么事?”
村长年纪大了,拄着拐杖,垂垂老矣的脸皱纹蹙成团,一看见凤清雪真的生了传染病,心下一紧,眉头皱成一团。
说出来的话却是:“阿生,阿群,去,把她绑起来!”
清雪没有反抗,知道反抗只是徒劳的无功而返,前世不论他怎么哭喊,怎么挣扎都没有动容这些麻木的人,这些同朝而食,共饮一江水的乡邻。
“先把她关进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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