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骑裂甲,铺红天涯,冷风瑟瑟,号角清扬。
仅剩下的五六百西疆西凉铁骑且战且走,终于再无冲锋之势,眼见就要被大宛骑兵围住之时,拨转马头撤退。
六郎延昭飞马杀至顶在后面的杨业,大声朝杨业叫道:“林帅此时已能定全撤离,父亲速与孩儿突围!”
杨业金盔已落,头发披散,银甲尽是血腥,一杆金刀黄里带红,嗜血的双目中尽是决然,一刀将飞来的数支箭矢斩落,头也不看的朝杨六郎回道:“你速带你四哥五哥并景龙先走,为父为你们断后!”
“父亲!要走一块走!”杨六郎自幼聪慧,岂不知杨业已心存死心,之中悲怆难鸣,悲声道,“不然,孩儿愿与父亲共生死!”
杨业双目嗜血,甲袍裂出数道伤口,回头瞪着杨六郎道:“为父死则死矣,你兄弟三人正值大好青春,不思报国安民,一死了之倒是畅快,那如何为我报仇雪恨!”
“父亲!!”杨六郎大叫,大宛骑兵已经分出两翼,逞包抄之势,欲要将这五六百人斩尽杀绝。
“我杨业镇守西疆二十几年,战战兢兢,忠心报国,若三郡百姓遇难,我杨业有何面目回天雍杨家?今日一战,便作为我的最后的归宿吧!”杨业黑发飘扬,横刀立刀,面对万马奔腾过来的大宛骑兵,神色不变,沉声道。
“西凉铁骑何在?!”杨六郎微一犹豫,便是拨马一转,挺枪跃马,不退反进!
已经奉命撤离的五六百骑听得呼喊,随之齐转身,强行振起精神,执刀奔驰起来。
“愿随将军!纵横天下!”
“杀!!”
数万大宛骑兵左右两翼包了过去,中军仅剩万人不到,竟被这五六百人强行凿穿了数十丈开外,死伤了四五百骑。
追袭之战,不但连林允的影子都没看到,还被这三千余骑杀了四五千骑,虽然眼见这支骑兵是必死无疑,但苏天龙心中还是恼火不已。
然而,苏天龙正在等待胜利的消息时,杨业这支五六百人居然不跑了,反而疯了般了杀了回来,浑然不顾左右两边八九千骑已经重重叠叠的将他们包围,借着杨六郎、杨五郎、杨四郎、岳胜四人勇力,竟是瞬间便斩去了已方数百骑。
“老贼看刀!”苏天龙目眦欲裂,一提巨齿飞廉刀,趁杨业左支右架之时,飞马便朝杨业一刀斩去。
刀光霍霍,风声呼啸,杨业听得脑后风声响动,正要防备,却是被围住他的数员将校死死拦住,杨业奋力招架,腾不出手来,心中暗道今日死于此地矣。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杆点钢枪飞射过来,将苏天龙得一刀化解,却是不远处的杨四郎正将对手刺落下马,瞧见了这一幕,将枪一扔,救了杨业一命。
杨业得到援助,挡去致命一击,连忙舞动金刀,将那数名将校攻势化解,并一一斩落下马。
苏天龙巨齿飞廉刀被弹开,更为恼火,朝着杨业又是一刀劈去,然而杨业有了缓冲,哪会怕什么苏天龙,手中金刀也是一转,与苏天龙硬接了一记。
两人都是气势汹汹,双目血红,誓要将对手斩杀。
杨业久战未歇,体力不及苏天龙,但苏天龙武力略逊杨业,于是二人马走连环,于大阵中斗有数十合难分难解。
然而杨业等人倒是厮杀得畅快,麾下那数百西凉铁骑却是在凿穿了数十丈,被止于冲锋之势,终于被淹没,仅余下杨业、杨五郎、杨六郎、岳胜还在苦苦支撑,强如杨四郎,没了称手的兵器,被兵士围攻,身受数道创伤,落马逃蹿,生死不明。
杨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奋力击退了苏天龙,与二子一将四人且战且走,最终背靠着一块长丈五六丈的巨石,下马少歇起来。
两万余大宛骑兵重重叠叠的将四人围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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