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订了终身,暗许了一生。
于他们来说,这些日子,正应了那句宋代诗人柳永的《蝶恋花》里提及的那样,“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是,这用在女子身上的诗句,对于他们来说却应了胤祯的身上。
颜如乃兽妖,身上妖气颇是强重的,而十四爷胤祯纵是如何强壮,也只是一介凡人,一来二往,没过多久便一病不起,却又无法理出个病因,搞得康熙爷龙颜大怒,险些一道圣旨下去,摘了一干太医的人头。
深知是自己害得胤祯如此缠绵病榻,颜如便再是如何深爱,为了他的性命也只得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一场看似轰烈的爱情,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幸福来得突兀也去的突然。一时之间,也难以把控情绪,怨恨自己为何为妖而非人,竟是也跟着一病不起,险些送了一条小命儿。
病好之后,她如梦方醒,寻遍各处打听许久,才得了一个可以弃妖化人的方法。于是乎,就如当年白素贞为救许仙去夺抢仙草一般,她也去了南极仙翁的仙山,却幸运的避过了仙鹤而盗取了一株尚未长成的仙草回来。
她心中非常明了,自己乃一介兽妖成精,若是精心潜修假以时日,定会蜕妖而成仙,食这草植仙物,一但未能蜕妖化人,那便是灰飞烟灭。颜如也曾想过,五百年一小劫,一千年一大劫,两度雷劫都避过了,若是此时放弃,是有些可惜的。然,这一切与胤祯相较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于是,她每日悉心培植着仙草,眼见着它一天一天叶片丰厚,棵株壮硕,心中不甚欢喜。
哪知这半咱杀出个白蛇精,偷夺了仙草还好说,她可以复夺回来,只是这厮竟还将那仙草还回去给了南极仙翁,而自己又因追讨过力而着了道,好险没落个人未化成,还被打回原形的下场。
故,她一路寻着那白蛇散落的灵力而追了来,直追进了我这间“琴乐声嚣”!
“姑娘有所不知,那仙草是我与胤祯再次重逢的唯一机会,如今没了,若不把那白蛇精活生生入酒,何以消我这心头之恨呢?”
说完前尘旧事,颜如本是温柔脸上瞬间腾起了杀气,一只素手死死扣住了枯栉琴的琴身,话说得咬牙切齿。
见她酒杯又空,我便再次斟满了一杯与她,掩住唇瓣幽幽笑了起来。
“我家丫头这个行为,虽说无过,却也无功。然,事已至此,你纵是把她擒去活剥生吞,仙草也已是不在了,若姑娘真心想与那胤祯结缘,倒也不难,但,方才听了姑娘的《幻心曲》,我也一时技痒,可否也听听我新作之曲?”
话外之话,想必这颜如是听得一清二楚,便二话不说的点了头。
“琳儿,取了我那断琴来!”
许是一直在偷听着,琳儿这会儿倒是很麻利的抱了琴出来,放在桌上,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我们。
“......”
喝了口酒,长长松了一口气,颜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那眼神里满溢着寒气。
懒得理琳儿那副明明怕得要死,却仍要死撑着的样子,我轻轻的温柔的抚拨起那晶莹如玉的琴弦。
“天界神志《混天录》中有云,天上仙女其名为霞,擅织东川之锦,而不动织机,手持一琴,其名为断,擅抚曲成境,亦可造境成真,后随仙女霞为情下凡,而遗失人间,遍不可寻也!”
道完断琴的来历之后,我的手指一掬,曲调高升而变。
“我可送你完成心愿,但,世事无常,不敢保证那结果便是你想要的,你且闭了眼睛,待复睁之时,日后一切便全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面前的颜如便身子一晃,跟着歪倒在桌上,一道金光过后,便消失无踪,就似从未在我店中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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