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帐中无人。
张杨见吕布已是看见了自己,却没吭声,托着腮坐在席上,忍着怒在发呆,一时便有些想笑。再如何让人生惧,他还是像以往年轻时那般,生个气像个孩子赌气一样。哪怕已至中年,可是看上去,活力十足!
“杨虽是武将,却也颇读些书,曾读到过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一句,不知温侯可解其意!”张杨道。
吕布不答,也不动。
张杨知道他听着呢,便低声道:“如公孙衍与张仪纵横天下,方有盛名,然孟子却说,大丈夫当有比这一句更高的格局,在于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此之方谓大丈夫!温侯威名天下,若怒,因此而杀马腾,的确可做到一怒而诸侯惧,然又如何能做到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矣?!因己一怒,而不知克制,而叫马腾约来而不能回,所失去的,更多啊!”
吕布吐出一口浊气,道:“道理布都懂!”若是不懂道理,他能放马腾离开这个大帐?!那不可能。
“然布就是生气,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惦记着娴儿!”吕布怒道:“此子并不外嫁,明明都皆知,却偏偏刻意来挑衅试探于布,此不是藐视是什么?!这马腾,分明是不将布放在眼中!方才出言无礼,若布够强,他敢都不敢提!”
你也知道你现在不够强了!张杨无奈心道,只是这话却不能说,说了火上浇油啊!
“正因如此,才更需忍辱负重!此才是至强之道。”张杨行到阶上,次一个阶坐在了席上,道:“哪怕是为了女公子为奉先做的谋算与大略,也万不可因一怒而将此付诸东流啊!”
吕布怒稍解,道:“不瞒稚叔,若不是看在娴儿和孟起两个孩儿的面上,今日这马腾,哼……”
张杨笑道:“奉先还是很理智的,既是如此理智,何不更进一步?!那马腾既来,岂会空手而回?!若是白白放回来,怨已生,反而有后患,杀又不能杀,太伤名,又破谋,奉先给他个台阶下,一笑泯恩仇,岂不是更好?!”
吕布听了又生气道:“莫非是要布去哄他不成?!”
“奉先有所不知,恐怕他提亲并非是为了真心求娶女公子!”张杨道:“女公子之重,他岂不知?!之所以提此,是为了别的目的!”
吕布冷笑道:“天下皆知布不嫁女,却偏偏每每有人提,就是刻意提及给布添堵,岂能趁了他的意?!”
“奉先!”张杨见他如此,反而更有耐心。就冲这一点,这张杨身上的优点就无人可及。
毕竟吕布好话听不进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结于情绪上的时候,换其它劝解的人早急了!早就骂好话不听,并非明主了。
但是张杨不是啊,他特别有耐心,一点也没有因为吕布情绪起伏而急躁,反而轻声细请的笑着劝解道:“与马腾结盟,好处极多,于大局上更有利,便是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就是真应了,再反悔,都行。但这话也不能说。
“便是女公子在此,想必也是力求奉先务必与马腾结盟的。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局面!”张杨道:“奉先莫非是不想进冀州矣!?昔日袁绍与曹操等十八路诸侯共济天子,然而,袁绍不能容人,最后盟散事也不成,曹操离之而去,反倒立下如此基业。这便是前车之鉴!与其与马腾翻脸,以后为仇,还不如好好的笼络着他……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吕布听了,理智也渐渐回笼了,低头不语。
张杨趁机再进言,道:“如若真不能解气,就一定不能放马腾回去!务必杀了他,否则,就是大患!然而奉先可要想清楚,马腾死,韩遂与曹操得西凉,西凉就是拱手送给了曹操,还有马超……奉先可舍得此等将才将来为祸一方?!”
吕布想了想,道:“马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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