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不敢自作主张,倒叫女公子责怪。琦公子也万万不可如此。弄的如此生份,反为不美!难道有此之义,徐州上下还信不过公子吗?!”
刘琦一怔,随即大为感动,郑重的恨不得掏心掏肺道:“……琦对女公子之义,之约,只要不死,必将不负!”
“公子只勿忘女公子对公子之情义,足已!”陈宫道。
刘琦点了点头。
“出发将即,恐怕将来见面之日少矣,琦公子不妨去书院拜别水镜……”陈宫道,“要快些做准备了。”
刘琦的确有些意,便匆匆告别,带着东西到书院去了。
等人一走,陈宫身边的从事官道:“……也许约以信约,更妥当些!就怕将来失信,徐州所谋划的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陈宫道:“约以书信,的确是常事。落于纸面,刘琦的性格是不会多心。可是,莫忘了还有一个蒯良。琦公子对徐州的感情是不必说的,可是蒯良不同。若如此死气平常的如寻常诸侯间事以待,恐怕会让此人多心呐!”
“这……”从事官道:“相爷所言虽有理!可是,就怕将来无以佐证,事有大变故,如何是好?!”
陈宫道:“……徐州强,则诸侯从之附之,徐州弱,既便有书为约,诸侯也必将叛之!自强,才是最终之道。这才是女公子留下来的最终的道理。汝等以为,书约真的能约束得住人吗?!”
众人想了想,道:“约束得住人的终究是强弱之势,以及人心中的道义!如今乱世,与战国略同,战国时常有早约晚叛之事,十分常见。”
“强势生忌惮,道义生忠诚,这才是真正的人心之道!”陈宫叹道:“若是女公子在此,也会如此。刘琦性情如今看着,是不会有变故。就算将来有所变故。不过是攻伐之而已!但至少那时候是能腾得出手来收拾了!现在,借刘琦稳固荆州之势,不倒向江东,便是利我徐州之处,当此之时,当以人心为重,怎么能签这纸书,而失却人心呢?!这才是正理!”
众人点首,深以为然。也就坦然了。
想一想,这陈宫的确是有道理的。一,就算是白纸黑字,想赖帐的人就能赖得掉,它的存在,未必是有用的。这种诸侯之间的事又没有法庭可以裁断。到最后弄不好,还是要打的。既是如此,这一种未必有意义。二,真正能让人生忌惮,要脸面的,未必是这种东西,而是强大,强大了,所有人都得生出忌惮之心,就算是野心勃勃的人,也得夹起尾巴做人,古之常理。
所以,又何必非要签这种劳什子的东西呢?!
到了陈宫这种地步,他根本就不信这个。
真的当天下的大事,只以为是什么守约签合同的形式,那就太天真了!
陈宫不天真,相反很是老辣。落于纸面,终究让这件事定性为利益的事,反而失算了!
刘琦能主动来签,是表明了臣附的态度,是让徐州放心的意思,但陈宫不能真的一字一句的真的落到纸面上。况且这种东西传出去了,也未必好听!
为了利益而助刘琦,吕氏父女传出去的名声就是贪。
而为了情义而助刘琦,吕氏父女传出去的名声就是重情重义。
怎么能一样呢?!
这什么约信,未必是保证,真翻脸的时候,它可能反而是把柄!
为叛利益而讨伐,可能名声未必中听。
而为负情久而讨伐之,才是真的名正言顺。
陈宫以为,他现在还是颇有几分如刘备般的虚情假义的真传的!
就是脑子很秀的感觉。很清明,一点也不糊涂。看事也看长远。不只顾眼前。甚至是为了长期的利益而能担风险,可以牺牲短期的利益的。
这就是,他真正的融入骨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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