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请饮一杯!”吕布十分谦恭,举了酒杯道。
“请!”刘备也十分谦恭,忙也举了酒杯道。
二人饮上一杯,刘备道:“若要匡扶汉室,要图曹操,必要连络各路诸侯,这恐怕很难。”
“的确难。”吕布道:“怪我威信不够,除了使君,只怕我便为首,也无人应。空有一腔报国之心,然而却……”
吕布红着眼道,“但不管如何,布尽力为之!”
刘备道:“不知公台有何高见?!曹操势大,若大举兵南下,恐不能敌!如今天下,汉室可有一救否?!”
“汉室如水一瓢,不能尽灭天下之火。”陈宫道:“汉室有救无救,只看天下诸侯,如我主公者有几人,若人心众,汉室可救,怕只怕若私心各异,便难。”
“公台所言在理。”刘备道:“袁术素有称帝之心,割据一方,不容备与奉先,而袁绍,北据冀州,更有私心,他们若不助,光凭我二人之力,何以诛曹操?!扶汉室?!”
“使君恐力有不逮,”陈宫道:“若使君都灰心,就只能任由曹操势大了。可惜了,州无主,王命绝,曹操牧州以收天下,迟早尽在囊中。使君与吾主,迟早为其所图。”
吕布一听,顿时有些灰心丧气。
刘备见陈宫并不言语半分吕布的战略计划,只能作罢,只道:“既已盟誓,自当从命。只是备心中难安,一叹罢了,徒惹奉先伤心!”
“当日公台叛曹迎吕,濮阳大火,也是慧眼识英,”刘备道:“何故如此丧气?!”
“不瞒使君,宫也忧心,”陈宫道:“只因,主公与袁术断了联姻,只怕袁术恼恨,无有外援,前几日,已将韩胤送到许都去了,袁术自当更恨我等。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袁术也素有图使君之心,如今之计,也只能互为外援,退敌罢了。若袁术来攻使君,主公助使君,更兼有粮草相赠,必不叫小沛城破,若是曹操来攻主公,还请使君为外援!”
“这是自然,唇亡齿寒,备自当尽力。”刘备道:“粮草之事,感激不尽!”
“如此互为犄角,可存之。”陈宫道,“只要使君与主公不忘天子,迟早有诛曹操的一日。”
吕布道:“公台所言甚是,你我齐心,必能先保徐州。”
张飞见吕布惺惺作态,便道:“既是盟誓之大事,你却带着女儿在此观,依我看,却是视此为儿戏!”
吕布心中恼怒,然却压抑了下去,他寻思着,知道张飞怕是冲着女儿来的,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布盟誓皆为真心,岂会儿戏?!”吕布道:“翼德,莫非不容一女儿乎?!”
“如此大事,却叫女子观瞻,”张飞冷笑道:“我看这盟誓作罢也好。”
吕娴心知这是想激她说话呢。这刘备,倒也有趣。
“张将军轻我乎?以我为一女子而轻我乎?!”吕娴笑着道:“耐何如此嫌我在此?”
“如此大事,我大哥却与一个只图功名利禄的三姓家奴誓,又兼带女公子在侧,不是儿戏是什么?!”张飞道,“你小小女儿家,我不与你计较,你且不要插话!”
吕布心中已然勃怒,而张辽和高顺也面有薄怒。只有陈宫面色不变,还笑嘻嘻的。
只听吕娴道:“义有大义与小义之分,张将军三人桃园结义,为小义,而我父诛贼为大义。”
张飞冷笑道:“强辞夺理!”
刘备却想听她高论,忙看了一眼张飞,张飞便不语了。
“原女公子赐教!”刘备忙道:“三弟无礼,还请女公子勿怪。”
“张将军要听,我便直言了,”吕娴道:“若有冒犯,还请使君勿怪才是。”
刘备惶然道:“请女公子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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