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过多的猜测以及离别时过早的伤感,苏秦和鬼谷先生达成了一个默契的约定,就是暂时不向师兄弟们宣布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
晚上,苏琴躺在大通铺上辗转难眠,距离下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尽量做好必要的准备工作。
一是,请鬼谷先生传授几招庖丁剑法,虽然有临阵摩枪的嫌疑,可是有总比没有好,日后行走天涯,或许能成为自己的保命绝招。
二是,在纵横之道和权谋之术上再多向鬼谷先生请教一番,必竟在这方面他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如此下山,苏秦才觉得有些踏实。
翌日凌晨,几乎一夜未眠的苏秦早早起了床。原本以为自己是今天起得最早的一个人,可捏着柳枝一出门外,却听见溪边传来洗衣棠的声音。
苏秦揉着双眼走了过去,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用自己的小簸箕般大的拳头,奋力击打着石板上的衣物。
发出“嘭嘭”声响。
“师姐,怎么起得这么早?”苏秦打着哈气,问低头洗衣的钟无盐。
钟无盐扬起未老先衰的脸,似乎有些惊讶,因为她来了大半天,几乎没有任何人敢主动和她说话。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她尽量让自己沙哑的嗓音挤压出清脆的效果,低声道,“刚来这里还不习惯,所以睡不着。”
苏秦一眼瞅见钟无盐手里的衣物,正是自己和师兄弟们堆在门外箩筐里的脏衣服,连忙道:“”师姐,我们的衣服怎么好意思让你洗呢?”
钟无盐沉默着低下头,声音更低了:“我在村子里人人都把我当作妖怪,连亲生爹娘也要赶我走,你们虽然也怕我,但并没有不把我当做人看,为你们做这点小事,我乐意。”
苏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了半响之后,苏秦终于又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无盐师姐,你是怎么认识鬼谷先生的?”
“我是在山上认识鬼谷先生的。”钟无盐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知怎么,她笑的样子,让苏秦完全忽略了她容貌的丑陋。
“村里人把我赶到山上去住,让我自生自灭,我找了个山洞,洞外种了一点小菜,有时会到小溪里捉鱼,这样勉强不让自己饿死。”钟无盐淡淡地回忆道,语气倒是听不出有多少悲喜。
苏秦咬着牙,一个女人独自住在山洞里,且不说村里人的白眼,就是满山的野兽毒虫,也让人触目惊心。
他语气沙哑的问道“你当时多大啊?就被人赶到山上去。”
“十四岁吧。”钟无盐轻声说道。
苏秦再次沉默,用手慢慢浸泡在溪水里,又狠狠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愤怒的心情平静下来。
如果是自己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人类亲族遗弃在荒野,恐怕早就饿死病死,或者会被野兽吃掉了吧。
对他的表现,钟无盐脸上依旧淡定,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继续回忆道,“三个月前的某一天,下着磅礴大雨,我正在洞里煮野菜,突然闯进一个人来,站在洞口,问我可不可以让他进来躲躲雨,这人就是鬼谷先生了。”
苏秦嘴角微微弯起,原来是这么认识的,不用猜,肯定是鬼谷先生可怜她的身世,所以把她带了回来。
果然就听钟无盐道:“鬼谷先生见我一个人独居,实在可怜,所以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弟子?”
说到这里,她洗衣服的手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话,我当时哭得一塌糊涂,我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声音哽咽,擦了擦眼睛又笑起来,“先生说,我是得了一种怪病,他打算把我带到云梦山来,其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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