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邹忌气定神闲。
昨夜,他和邹律川于书房仔细分析了今日进入复赛的六位参赛选手,从第一轮的表现来看,父子俩认为最大的对手会是儒家的姜信c阴阳家的高逸和纵横家的张仪。而道家黄凯c还有一介女流来自杂家淳于燕威胁性都不大。
今日复赛,张仪提前击败姜信,让邹律川又少了一个劲敌。
而且,原本因张仪来自鬼谷门下,让他们心里颇为顾忌,今日一看张仪的胜出,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姜信的发挥太过“愚昧”,张仪本身并没有令人惊艳之处,从这两轮比赛分析,他在应变力和口才方面和学宫十杰相比,也不过是中流水准,父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以,这一轮抽中高逸,邹律川决定把它当决赛来看待,外松内紧,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己紧崩如弓弦。
“高兄,你先还是我先?”邹律川问,脸上轻松自然。
“为兄痴长一岁,那我先吧。”高逸也拱手笑道,并不推辞。
所谓先声夺人,先入为主,先手占了气势上的优势,既然对方主动送分,高逸自然不会假意错过。
他抬头挺胸,目光炯炯有神,对高台上的邹忌和夫子们团团一礼,朗声说道:“相国,各位夫子和台下的众位学子,接之前姜学子的话,在下认为无论大王有意也好无意也好,将空白帛布放入蜡丸,本身而言,都是一道妙题,对我等参赛选手都是一个绝佳挑战。”
“而且”高逸笑得很灿烂,“如此一来,也让我们的比赛更加有趣了!”
这一席话其实是变象地夸奖齐王,听得台上的老夫子们频频颔首,果然是百年世家熏陶出来的子弟,说话就是漂亮,而且顾全大局。
赢瞐在树上不禁笑道:“倒像一只小狐狸,有一张巧嘴。”
苏秦也笑了,“没想到高兄如此圆滑,令人大开眼界。”
夫子们肯定的表情让高逸语气更加自信,他迎风在台上缓缓踱了一圈,开口道:“这无题之题,给在下带来一个启示,那就是我等学子在求学当中,一定要学会变通,不拘一法一行,如恩师邹夫子所言的五行五德之说。”
说到这里,他对主席台上的邹衍深深躹了一躬,邹衍含笑致意。
高逸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虽然出自豪门,但人品上丝毫没有沾染吃喝嫖赌的纨绔之气,反而洁身自好,学业上也勤勉刻苦,学而不倦,尽得阴阳派五行理论的真传。不出意外,此子未来不仅是高家家主,也必是齐国的栋梁之才。
高台之上,高逸语声清亮继续说道:“金c木c水c火c士,这五行相克相生,这无题之题,因为是无,反而可包容万有,而万有尽在五行当中,且这里的无,无德也,亦可容万德,而万德尽在金德c木德等五德之中。”
台下近万弟子静静听着,除了数百位阴阳派学子露出会心的微笑外,其它各派弟子头顶都笼罩着一片雾。
苏秦在树上遥遥欲坠,什么万有?什么万德,什么五德包万德,他听得头都快大了,听说五德五行理论并不是阴阳派里最难懂,据说他们的星象学说才最令学子们感到恐怖。
他对高逸投去同情的目光,能学到这个程度真心不易,高兄,加油!
高逸巴拉巴拉,又顺便给他们阴阳学派的理论做了一番广告,搏得台下阴阳派的师兄弟们阵阵喝彩!
“相国,各位夫子,学生说完了,肤浅之处,请各位夫子多指教。”
高逸礼毕,静静退在一旁。
邹律川对主席上的父亲微微一笑,在举步的刹那,不动声色地看了坐在树上的赢瞐一眼,振袖而出,对他而言,每一场比赛都要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哪怕眼前这个对手是国卿之子学宫十杰,他要让这个高冷的秦国公主知道,自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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