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朴月道人眉头皱的更紧,显然不是因为乔远的态度,而是质疑他的言语有些虚假。
那样一尊大鬼,连他都觉得棘手,怎么会在一个元婴后期的小辈手中栽跟头,即便这小辈有几分本事,可修为的差距,绝不是那些旁门左道能够弥补的。
乔远自然知道他不会信,不过也没有多说一句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怕这位高高在上的第一太上长老以大欺小?更何况自己明面上还是化解月河宗危机的大功臣,威望可直追南松子,朴月要是真厚着脸皮出手了,怕是背地里要被数不清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气氛因两人的沉默而变得越来越压抑,朴月居高临下就那么淡淡的盯着乔远,虽不显露半点化魂中期的惊人气息,但仅仅是其名号,恐怕就如一座泰山,足以压得整个南泰九成九的人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只是站在禁阵塔最后南松子还是出手帮了一把,但那对大局已是无关紧要,要不是看在南松子之前早有提醒,准备了五个玉盒的份上,再加上凌婉晨没受什么伤,他乔远早就翻脸不认人了,管你是化魂中期的老怪,还是月河宗第一太上长老,真出了事,老子一根黑针教你做人。
若说护月山上的人都被南松子安抚住了,感受不到五月峰剑拔弩张的势态,那近在咫尺的几人,却是清清楚楚有种雷云压顶的错觉。
特别是凌婉晨,她受到的压力也就比乔远小上一些,不过凌婉晨坚毅的性子,不会容许她在此刻再拖自己男人的后腿,银牙一咬,她从乔远背后走出,与其肩并肩而立,巍然不惧的抬头看向那个足以让人整个南泰低头的“仙人”。
之前被乔远救下的五月峰之人,除了月婵,还有几位常年闭关不出的老一辈长老,如今这几位头发花白,面容枯槁似从棺材中爬出来的老人,皆承受不住那股无形的威严,低头跪了下来。
若真按辈分来算,这几位活了太久岁月的老人,比段天固还要高出一辈,与南松子算是同辈之人。
虽说修真界向来以修为划分辈分,但在宗门中,都是年少一起修炼的师兄弟,千百年后,能活下来的还有几人,念在旧情上,南松子见了他们,不说叫一声师兄师弟,却也要以礼相待。
可如今,高高在上的朴月连看都没看那几位身形佝偻到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老人,更是在他们承受不住威势跪下后,眼皮都不抬一下,似这几位余存的“同辈师兄弟”与山门外那些枉死的蝼蚁并无区别。
这该是何等的无情,也许正是那颗无情的心造就了朴月宛如仙人的气象风姿。
天若有情天亦老,仙若有情,那与凡人又有何异?
理当是此理,可乔远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唾弃,若天上的仙人皆是这般,那他还求个屁的仙,从此与凌婉晨归隐山林,做一对逍遥自在的比翼鸟岂不快哉?
因这种无情冷漠的态度,乔远对此人已然不是单纯的不喜,而是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朴月,或者说低估了他的道。
傲寒之道~
如那雪中寒梅,敢在冬雪中绽放,又岂会在乎那些只敢争春的低贱花草。
有寒气骤现,四周刚刚呈现愈合之势的空间迅速凝结出了一朵朵璀璨的冰花,由近极远,如他身下有了冰封王座,低头再俯瞰,便是一些僵而不死的蝼蚁鼠虫。
乔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一朵傲入骨髓,无视天下艳阳花的君子梅,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心更寒,还是我的骨头更硬。
无声无息间,那根被展元加持了封印的黑针窜出袖口,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气势迸发!
这边一触即发的势态终于引起了护月山上的关注,南松子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他实在插手不了,这才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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