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舒服。事实却诚如您所言。”
扬手制止想要反驳的密涅瓦,罗兰肃容说到:
“不过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是,毕竟查理曼佬里还有你这样的异类。”
不同于提坦斯愚蠢的占领政策,罗兰那相对温和的特区政策虽不至于彻底化解仇怨,但至少特区内两国人相处的还算融洽,总督府赋予治下民众相当程度的平等与自由,民众也默认了查理曼人现有的统治事实。恐怖活动和高压报复大幅减少,商业活跃。生活水平显著提升。
在普通民众眼里,特区与提坦斯辖区的差别对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对比。如此强烈的反差使得周边地区的人员大量流入特区,无法进入特区的民众也产生了一丝期盼——如果总督的职权扩大,自己的生活是否也会像特区那样改善?
这些微妙的心理和“坚决抵抗到底”的民族生死战争意志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其具体表现就是一方面提坦斯辖区内的抵抗运动蓬勃发展,但百姓对游击队的支持却是有所保留的。另一方面抵抗运动内部也因为围绕是否要重新评估萨尔巴杜特区总督,是否应当与之进行接触而发生了分裂。尽管尚未发展到公开分裂的程度,意见分歧造成的影响却一点点显现出来。
罗兰的进退直接决定着特区,乃至整个卡斯蒂利亚的去向。
更进一步,查理曼将顺利推广在占领区的统治,朝世界霸权的道路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退一步。卡斯蒂利亚人将彻底放弃最后一丝幻想,卡斯蒂利亚将成为吞噬查理曼野心与其士兵的巨大泥沼。
“在这个年纪就能撬动世界局势的可不多哦,要我看,大概也就那位总裁大人算一个吧。”
“不一样。”
罗兰摇摇头,语调格外坚定。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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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在空中飞舞,与习性悖逆的翅膀缓缓拍动,仅仅一瞬间翅膀的颜色与花纹接连变换,融入到周遭的环境之中。
经由特殊手法进行变色拟态,无声无息地穿行于大街小巷,整个塔尔斯村的一举一动尽在数百双复眼的监控之下,各式各样的情报汇总到一处掩蔽的所在。
――那是一处非常阴暗的场所。
潮湿、冰冷、狭窄,能让人感受到黑暗狭小的要素全部齐备。四周点燃了蜡烛,在那微弱的烛光下,影子延伸扭曲,更为空间增添一份神秘诡异的气氛。
在黑暗逼仄的空间内,一个年轻人正愉快的哼着小曲。
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头雪貂般光滑的白发,脱凡出尘的端正容貌在光与影的变换之下,不时还会演绎出老人似的深邃。
“嗯哼?”
不知何时,一只飞蛾凭空出现停在青年的手指上,散发微弱的绿色荧光,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飞蛾。
和那只蛾心灵相通一般玩弄着手指,青年快活地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那家伙拼命的严防死守,千方百计防止风声走漏,最重视的玩具还是凭自己的意志到了这里。要说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按照规章制度以及身为下属的义务,这种事情应该立即上报,容不得半点耽搁才是。
可是——
“这样也不错,不,应该说棒极了才对。”
把玩着飞蛾,青年——亚尔夫海姆执政官的直属部下,最强亲卫队“七宗罪”的首席,“傲慢”的沃尔格雷沃笑了。
极度愉悦的笑了。
“重要的玩具偏离设定好的轨道,朝完全背离目标的方向全力狂奔……见到自己多年辛苦的结果变成这种情形时,那张总是淡定的脸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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