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顺利成功了,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也不能保证王冠领就此恢复平静,不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下一次会爆发更加激烈的革命。这样一来,我现在所做的事情——”
“罗兰。”
“我会不会正在做什么蠢事——”
“罗兰!”
耳边传来呼唤,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匆忙转过头,密涅瓦略带焦急和哀伤的面孔正对着他。
“啊……那啥,抱歉,我走神了。”
少年尴尬的搔搔头,女孩摇摇头反问到:
“你为什么要道歉呢?未经许可擅入房间的是我,要道歉的是我才对。”
“不,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是啊,很奇怪的话。”
停了一下,密涅瓦反问到:
“我从没听别人说过与自己利益无关的话。”
家臣、老师、侍从、同学——无不是用恭敬或有所企图的目光看着她,绝不会逾越君臣界线,即便是试图绑架她的乱臣,在相处时也恪守着那条线。
这个少年却不一样,从最初见面开始,就用无礼的目光打量她,见面时的礼仪也糟糕透顶,让人怀疑他是从那个偏远乡下窜到城里来的冒失鬼。一开始密涅瓦以为他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一个仗着养父的势力目空一切的纨绔子弟,但随着接触越多,她也渐渐察觉到这个猜测距离真相偏差的有多远。
罗兰是发自内心,以平等的态度去面对他人的。
听上去似乎难以置信,但迄今为止的行动中,他的确是以此为前提行动的。
为他人的快乐欢喜;
为他人的不幸落泪;
向求助的人伸出援手,哪怕他是自己的敌人;
为需要帮助的人奔波,不论他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真是不可思议。
密涅瓦老实的想着。
这个少年为何要为素未谋面、甚至是敌对立场的人去考虑,然后又为那些理所当然的死亡感到悲哀或愤怒?
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密涅瓦,所谓理想青涩幼稚,是不成熟的表现。这个世界远没有单纯到可以容纳无法触及现实的理想。与其高谈那些空虚的博爱思想,不如创造出现实的成果,让世界变得更加安定。
不管是理论还是人生经验的验证,上面的理论都是正确的,就连此时此刻,密涅瓦心中也抱着嘲笑和利用他此刻动摇的盘算。
单纯,而又廉价。
只要制造出不得不拯救别人的状况,就算牺牲性命,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前往险境吧。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能利用、操纵这个老实到愚蠢的少年。
但另一方面。她也觉得那样的罗兰很耀眼。仿佛延伸至天空彼端的彩虹一般。
于是——
“我想再多听听你说的。”
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少女将少年的手轻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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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轰鸣经过隔音层的过滤后只剩下低沉的“嗡嗡”声,蜂巢结构的舷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细小的凸起矗立在那条延伸到世界尽头的线上。在距离越是拉近。其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喧嚣也随之激烈起来。
“全速飚吧!把引擎烧掉也没关系!”
“快点快点!再快点!有一场大战等着呐!”
“看到了,已经能看到布达城城墙了!”
穿黑色军装的男人们笑着、叫着、欢呼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出那座漂亮的城市。看着房屋、家具、牲畜、男女老少,男人们满心欢喜,期待着将这一切全部毁灭,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
他们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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