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方各分舵推荐的是谢婉婉姑娘，而北方推荐的是凤兮姑娘，我呢，则更希望丰姑娘能当我的接班人。”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丰南珠。

    丰南珠停下筷子，淡笑道：“谢教主赏识，其实我觉得当白莲教教主挺好的。”

    众人皆很讶异，最诧异的还是圣母，她本以为丰南珠会直接拒绝。

    丰南珠没有那么傻，如今她被扣在积翠山，白莲祭又突然提前到今晚上，承诩那边可能还没得到消息。假如她直接拒绝，可能她当场就会被当作敌人关起来。倒不如顺水推舟，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丰姑娘当真想通了？”圣母又问道。

    丰南珠点头，慷慨陈词：“上回，珠翠姐姐跟我说了许多的话，我深刻地为咱们白莲教的姐妹感到同情。我出生于王侯世家，不愁吃不愁穿，但我看到和我一般年纪的姑娘们吃苦，我也很痛心。倘若以后我当上了圣母，我定会为改变姐妹们的命运而奋斗……”

    “即使和皇帝为敌？”圣母反问。

    丰南珠顿时就愣住了，席间开始交头接耳。苏宴则玩味地看着她，想看她怎么回答。

    “我不会和皇帝为敌的，但是我会竭尽我所能，让朝廷出台更多政策，以此保障妇女权利。”她抬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怎样说服皇帝？咱们白莲教可是刺杀过他的人，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话？还是说，你会以皇后的名义回到他的身边，然后说服他？”

    丰南珠一时无话可说。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男尊女卑，男人们活得很潇洒，而女人却更像是作为男人的附庸而生，因此咱们白莲教姐妹才会苟且偷生，活得这么狼狈。而丰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依靠男人来改变自己的弱势地位，那么我们和之前还有什么不同？”圣母从座位上走下来，缓缓来到丰南珠面前。

    丰南珠看着她，面色毫不畏惧：“圣母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过我有一些地方不赞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男人，女人，穷人，富人，还是健康的人，残缺的人，生来都是一样的。我们本来只是一个单纯的生命，只是后天的一些因素才让这个世界有了阶级之分。就像是如今的萧氏王朝的祖先，在前朝之时，仍不过是庶民。妇女和男人本无任何区别，但因为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在人们的潜意识中就会觉得男人一定比女人金贵些，包括圣母你也是这样想的。”

    她的话锋一下子指向了圣母，惹来了一众敌视。

    “其实不然，女人一样可以保家卫国，比如高祖时期的白太尉家就出了许多女将军。大齐国法中没有一条明确说明，不准女性参军或者经商，但是我们为何要这样妄自菲薄，认为自己的不幸是因为社会制度的不公，而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太消沉？”她反问道。

    四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圣母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苏宴举起酒杯递至唇边，微微一笑：“有意思。”

    “也许我们曾经不幸，但是我们可以重新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萧承诩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我想他会倾听我的意见，倾听妇女们的呼声，修改大齐律法的。”

    她的脸涨得绯红，胸膛因为太激动而上下起伏。

    “呵，呵呵，丰姑娘的意思是，即使我们是杀人犯，也可以被原谅吗？”忽然，人群中有人问她。

    “这……”

    “丰姑娘经历过绝望吗？”

    “抱歉……”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爱民如子的明君，什么男女平等，丰南珠，你装无辜装同情的样子真像，难怪皇帝喜欢你。”说这话的是谢婉婉，她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丰南珠，希望她能够出丑。

    丰南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呆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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