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珠蹦跶着走在前头,一不小心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扯到了女人们堆里。
“公子,来喝几杯吧。”
“公子来咱们楼里看花魁……”
“公子……”
“等等!我有娘子了!”丰南珠从一堆脂粉中透出脑袋来呼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又被抓住按了回去。
“哎呀,有夫人不算什么的。”
“就是,如今有几个男人不偷吃的。”
“萧……我就不会!”丰南珠争辩着,急红了脸。
等等!萧承诩人呢?丰南珠忽然反应过来。她往四处一扫,哪里还有萧承诩的影子。
难道是刚刚走散了?她心下一急,推开这些围堵着她的人,匆匆忙忙地冲向街道。
她站在街心大喘着气,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少顷,点点白雪落下。
街上的人奔走相告:“下雪了!下雪了!”
冰莹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斑驳了灯光,朦胧了她的双眼。
萧承诩,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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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诩扶着疼痛的脑袋睁开双眼。
红罗帐,珠帘,大圆桌,烛台……很显然,这是个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薰味,加上炉中燃着的银炭,这让他脑袋有些晕。
这里是……
他拧起蛾眉。
“这个时候,小娘子应该醒了。”门口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正在朝他这边走来。
萧承诩从容地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人。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得桃红柳绿,头戴万紫千红的老婆子抬头向他投以一笑,露出镶翠黄牙:“你醒了?”
萧承诩假装一副害怕的模样,抱着双膝惊恐地看着她:“这是哪儿?你……你又是谁?”
那老婆子看他柔柔弱弱的模样,料定这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语气放得更轻:“这里是百花坊,我是这儿的老板娘漪娘。”
这儿原来是青楼!
“百花坊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找我相公。”萧承诩打着颤儿,装出一幅正常女子被拐进青楼的反应。
那老鸨听到“相公”两个字,脸色登时不好看了,同跟在身后的彪形大汉耳语:“说过多少次了,现在的老爷们喜欢清倌,怎么又弄成了嫁过人的?”
“妈妈,现在徽州城管得紧,能找到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已经不错了。”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萧承诩隔得老远都能听到。
“万一她夫家找上门来……”
“这种事,妈妈不是经常应付吗?”
“贫嘴!”老鸨瞥了一眼他,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老鸨走到萧承诩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热络地问道:“小娘子今年多大了?不是徽州人吧,你的夫君是做何生意的?”
萧承诩厌恶地想把手缩回去,但老鸨把他手抓得牢牢的,不容得他挣开。
萧承诩眨了眨眼,随后小声说道:“奴家今年十八,是寰州人士,夫君……夫君科考落榜后,便不曾为谋。”
“原来如此……”老鸨眼中笑意更深。她看这小娘子衣着简单,身上更是未戴任何饰物,便断定她夫家没什么钱。
如此,便好办了。
“看娘子的样子乃是大户人家出生,怎生得跟那穷书生吃苦?”老鸨悲恸道。
萧承诩低下头去:“我是偷偷与相公私奔的……相公待我很好,从未让我受过半点苦。”
私奔的?那更好办了!
“勿要相信那些世俗本子上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都是哄你们这些小姑娘的。还有那些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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