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楼与得胜及蓝玉夫领着二十名弟兄在巴山城别了鲁自行后,便踏上返回虞县的归途。
三日兼程赶路,终于抵达县界,天色渐渐昏暗,蓝玉夫提议先在水边扎营升火,歇息一宿后再启程。
韩墨楼虽归心似箭,但不忍弟兄们奔波劳累,于是下令扎营。
晩间,大伙儿吃过干粮,便捱着营火闲聊。韩墨楼则独自行到水边,往川面上望去。天黑了,他看不见对岸的景色,只听见潺潺流水声。
「大人,」蓝玉夫走了过来,问道:「天这么凉,不到火堆边歇着?」
韩墨楼转头看着他,微笑:「你知道关于这条离川的故事吗?」
蓝玉夫微顿,「听过一些……」他听过一些关于离川的「神话」,但他认为那是妇人才信的事情,有点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从前离川汛灾不断,死伤失踪的事件频传,所以也曾落得一个恶名,叫『死川』,」韩墨楼续道:「直到有一天,一对郭姓夫妇在川边捡到一尊神像,将其恭敬供奉之后,渔获变丰,原本体弱多病的妻子也日渐康健,消息传出,许多人前来上香,仕绅更募资在川边建庙供奉,甚至从此离川不再泛滥。」
「我以为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蓝玉夫蹙眉。
韩墨楼笑望着他,「从前我也不信,直到秋心出现。」
「我听说夫人曾落入川中,失踪数日……」蓝玉夫不喜欢打探,听到的事情都是别人传了几手的谈资,但既然韩墨楼提起,他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我听马嬷嬷跟小节说过,她历劫归来后彷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她们所熟悉的人。」韩墨楼想着分别月余的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听着她们所形的『以前的她』,我想,如果是那个她,我不会被她深深吸引。」
蓝玉夫抓抓头,尴尬一笑:「我是个光棍,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花前月下的事,还真不明白大人的感觉呢!」
「离川曾被称为死川,死与离,都不是好词,可对我来说……」他再度望向川面,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水气的空气,「离川是生命之川,它将秋心带了回来,她让秋心改变了我的生命……」
蓝玉夫更加尴尬了,「大人,你这些话真该等回去后同夫人说的,怎么跟我说起来了呢?」
韩墨楼爽朗一笑,「也是,走,咱们回营火那。」说完,两人才转身,忽然听见快速的脚步声靠近。
两人提高警觉,就见黑暗里突然有十数人现身。
「谁?」韩墨楼冷喝一声。
那些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两颗眼睛,在幽微的月色下,可以看出那些眼睛迸射出杀机。
黑衣人没有回应,持着刀剑便杀了过来,韩墨楼跟蓝玉夫手上没有任何兵器,只能赤手空拳迎战。
同时,营火那边也岀现了十数名黑衣人,在火堆边取暖的弟兄们警觉地跃起,抄起兵器迎击,一场将近五十人的混战,就在黑夜里展开。
交手之际,韩墨楼跟蓝玉夫都惊觉到这群人并非寻常盗匪,而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对方的人数多于他们,而且武功高强、杀气腾腾。
相较之下,韩墨楼这边除了他跟蓝玉夫及几名武馆弟兄有扎实的底子,加上十名左右的官兵都是先前的衙役,可他们经过训练后虽然比从前精实些,跟这些黑衣人一比还是立刻屈居下风。
没多久,有人受伤,甚至倒地不起。
韩墨楼跟蓝玉夫已夺了对手的刀,奋勇对抗,月色下,刀光剑影,晃得人眼花。
铁器交击,铿铿锵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静寂。
此时,蓝玉夫遭到暗算,中刀倒地,一黑衣人持刀靠近,眼中的杀气犹如利刃般。
那黑衣人要置蓝玉夫于死地!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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