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棘手的难题,得小心剖解。既然不能逼老仙儿破罐破摔,玩那同归于尽的流氓把戏,那就不能再说开炮。
投鼠忌器,还是挖地道暗地攻入,打他个措手不及吧!
解释了这个重大考虑之后,命令便下达到第一线。
部下们先都错愕不已:这不是有直路不走走弯路吗?但军令如山,都督们既然极为重视,而且严命不能弄出一点声音惊动了上面府里的人,军官们自然懔遵不误。
负责的军官亲临现场,要求士兵们格外小心,大锹大锄一概不要用,只能拿长钎子,大钩子一点点地挖。
筐子拖会拖出声响,便改用布袋一袋袋地背。
干活时要轻,要肃静,不许咳嗽,不许大声吐痰。
就是想要解手也别报告,撂下工具直接走好了,总之务求安静。
好在众手易擎,工具虽受限制,人力倒是极为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士兵们选定地点,排队轮换,每人只挖一小会儿,累了便下,决不拖沓。这样一来,进度倒不是太慢,对谁都交代得过去了。
官军一直是副按兵不动的样子,老仙儿那边反而沉不住气了。
此时尽管败局已定,他的谍报网倒还没破碎到一无用处的程度,不时也有消息传递进去。
传递之法是用鸽子还是猫狗,抑或是远远地打什么信号,没人知道,反正这天递进的情报让老仙儿又欣喜又迷惑——官军居然在学老鼠打洞!
这肯定不是想送几百斤火药过来炸。辛辛苦苦大半月,跟一眨眼就能用炮筒子送过来的差不多,干嘛还费那个力气!
穴地运兵更不可能。王府内虎贲军密密麻麻,插足难下,你钻过来,“有几个千户是没老婆的?就是那几十个百夫长,多少也外面置得有小妾,只是惧内,没敢娶回家而已,却都来讨要暖被窝的!
“你们叫他们自己想想:都是平常人家,那被窝就那么大,又不是唐明皇的‘五王被’,盖了一个还要盖两个!就不怕大小婆互相挤着,一时间揪打起来,把被褥都扯烂了?把那玩意都揪没了?”
一生气,他的话已经没了往时的文饰,变得和下面人一样的粗鄙不堪,那些校尉、副将们都是粗坯出身,对这种调调反而爱听,当下都笑道:
“是!王爷责备的是!那些囚攮们可不是这副德性!全是趁火打劫!不过,王爷在上!这些千户、百长,正散在苑内,平时还知敬畏,此时人儿切近,嗅到味道,才这般意马心猿,也是不由自主的。
“伏望我王念及他们往日的一点功劳,明日又要他流血流汗,便含糊答应了他们,以免这囚攮们口出怨言。卑职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束他们,要他们加倍努力为王爷效力!”
说到痛处了!谁叫猫儿跳进了鱼缸呢!老仙儿无奈,便回到内堂与张冰洁说知,叫她抓紧把原定第二三天放出的宫女都送出去。
“此系正办!”张冰洁倒是乐意得很,“答应人家的原就该给人,只不过城里变动太快,一时顾他不上罢了。
“如今事急,跟他们说定,也不要再闹虚文,讲甚子虚体面,就叫各营号手一起吹个迎亲曲儿,叫各位新郎官儿上来领人。领到手,他们愿意去哪里任便,洞房也只好自己去寻,这不就结了?”
老仙儿点头,于是事情就这样办了。
战事方殷,不比平时。所谓娶亲,也不多费什么——从库房里发出几床红绸被面,裁成盖头,往新娘头上一搭,吹吹打打,三声礼成。虽然草率,却也热闹。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户百长们也得了好处,那些什长伍长便也引颈企盼。。
如今王府便是兵营,虽然隔着墙,那内苑的脂粉香气却是一阵阵地飘了过来。中级军官再一金屋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