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施主心有七窍,有些事情,你稍作思考,便可猜测出其中端倪,又何须来问贫僧?”不戒小和尚见此,不紧不慢的开口。
顾长生闻言,当即从蒲团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不戒小和尚对面,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不错,不戒小和尚是个河蚌嘴,他不说,她就算是撬也撬不出来一个字!
但是她有脑子,她博古通今,她就不信,以她的聪明,不能揭开脑子里面那一层朦胧的纱!
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巫出巴蜀,蛊出南疆!巫蛊本是同宗,檀女是出身巴蜀的大巫,巫王祝,顾名思义,乃是巫祝之中最高大上的巫祝了吧?”顾长生看着不戒小和尚,缓缓的开口,“行巫王祝,是要行祝者为王?还是要受祝者为王?”
檀女是混沌大巫,犹被反噬,虽被反噬,却吊着一口气,成了个活死人,可见,这一劫,并非死劫,也并非不可解!
肯定是檀女越级使用了巫祝!
如今她成了植物人,那么唤醒她的方法,只有一个,达到那个巫王祝的标准!
“长生施主,檀女施主昏睡前曾言,要你不必逆天而行,顺应天命,一切可期!”不戒小和尚缓缓开口。
顾长生闻言,心中顿时一疼!
檀女!
那个在浮屠妖姬面前,为了救她,不惜一切的女孩儿!
她总是那么安静,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现在又因为她,陷入了永世昏睡!
这怎么可以!
“不论如何,有朝一日,我总归是要唤醒她的!这世上能够将她唤醒的,只有我一人对不对?”顾长生一脸坚定,掷地有声的开口。
“是!”这一次,不戒小和尚回的倒也干脆。
“那我母亲是谁?南疆苗人?亦或者是出身巴蜀的巫?”顾长生再一次开口问道,“那个红色的额饰,乃是家母的遗物,如今它变成了一只虫子,进入了我的体内!跗骨之虫,虫出南疆!”
“而我曾经见到过家母的画像,画像中的她一袭红衣似血,和我的一件衣衫颇为相似,而那件衣衫,是妖孽送给我的,布料乃是出自南疆皇室!”
“上邪,我的母亲,出身南疆皇室,对不对?否则,她也不会有那个额饰,更不会穿着只有南疆皇室才有的布料衣衫!上邪,我推理的可对?”
顾长生将心中所想缓缓说出,第一个震惊的却是她自己!
南疆皇室!
她这具身体的母亲,竟然是出身南疆皇室!
她不是应该是个默默无闻的药香世家之女吗?怎么一跃竟然跟南疆皇室扯上了关系?
一时之间,顾长生对这样的身世,有点儿接受不能!
堂堂南疆皇室之女,怎么可能会不远千里下嫁给一个大周普通百姓?
这说不通!
“不对!南疆苗族以女子伺蛊,更是有母系氏族时代的文化,以女子为尊!苗疆女子,一般不会与外族人通婚,若是家母真的出身南疆皇室,怎么可能会下嫁大周?这不对!”顾长生突的想到了这一点,猛地摇了摇头,转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凤眸,“我曾在四国志上看到,二十余年前,南疆大乱,皇室易主……”
“二十余年前……二十余年前……”
顾长生失神的喃喃自语,心头突的大惊,“二十余年前!这个时间,和我的年龄……”
这么算起来,她出生之时,正是南疆皇室大乱之后!
二十余年前,南疆皇室大乱!南疆皇室易主!易主!
所以,她的母亲,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逃到大周的吗?
那她的父亲,到底是不是顾府中的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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