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股,牛塘利,倒灌窝螺操帚荠。碎米荠,莴菜荠,几品青香又滑腻。油炒乌英花,菱科甚可夸;蒲根菜并茭儿菜,四般近水实清华。看麦娘,娇且佳;破破纳,不穿他,苦麻台下藩篱架。雀儿绵单,猢狲脚迹,油灼灼煎来只好吃。斜蒿青蒿抱娘蒿,灯娥儿飞上板荞荞。羊耳秃,枸杞头,加上乌蓝不用油。几般野菜一餐饭,樵子虔心为谢酬。
师徒们饱餐一顿,收拾起程。那樵子不敢久留,请母亲出来,再拜再谢。樵子只是磕头,取了一条枣木棍,结束了衣裙,出门相送。
悟空四人辞别了那母子二人之后,当即踏上了大路,继续向着西方前进。
行经数日,忽见一座城池相近,玄奘道:“悟空,你看那前面城池,可是天竺国么?”
悟空摇手道:“不是!不是!如来处虽称极乐,却没有城池,乃是一座大山,山中有楼台殿阁,唤做灵山大雷音寺。就到了天竺国,也不是如来住处,天竺国还不知离灵山有多少路哩。那城想是天竺之外郡,到前边方知明白。”
不一时至城外,玄奘下马,悟空和老猪都变化了外貌,入到三层门里,见那民事荒凉,街衢冷落。又到市口之间,见许多穿青衣者左右摆列,有几个冠带者立于房檐之下。他四众顺街行走,那些人更不逊避。
猪八戒村愚,变回原形,把长嘴掬一掬,叫道:“让路!让路!”
那些人猛抬头,看见模样,一个个骨软筋麻,跌跌蹡蹡,都道:“妖精来了!妖精来了!”唬得那檐下冠带者战兢兢躬身问道:“那方来者?”
玄奘唯恐他们闯祸,当即扭头对着老猪道:“八戒,莫要失礼!”老猪当即拿袖子掩住口鼻,变化成了人形。
接着,玄奘一力当先对众道:“贫僧乃东土大唐驾下拜天竺国大雷音寺佛祖求经者。路过宝方,一则不知地名,二则未落人家,才进城,甚失回避,望列公恕罪。”
那官人却才施礼道:“此处乃天竺外郡,地名凤仙郡。连年干旱,郡侯差我等在此出榜,招求法师祈雨救民也。”
悟空暗道:“居然到了凤仙郡了,看样子,今天得去找那小气的玉帝老儿去说道说道了!”
一边想着,悟空一边开口问道:“你的榜文何在?”
众官道:“榜文在此,适间才打扫廊檐,还未张挂。”
悟空道:“拿来我看看。”
众官即将榜文展开,挂在檐下。行者四众上前同看。榜上写着:“大天竺国凤仙郡郡侯上官。为榜聘明师,招求大法事。慈因郡土宽弘,军民殷实,连年亢旱,累岁干荒,民田菑而军地薄,河道浅而沟浍空。井中无水,泉底无津。富室聊以全生,穷民难以活命。斗粟百金之价,束薪五两之资。十岁女易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去。城中惧法,典衣当物以存身;乡下欺公,打劫吃人而顾命。为此出给榜文,仰望十方贤哲,祷雨救民,恩当重报。愿以千金奉谢,决不虚言。须至榜者。”
四人看了那榜单之后,玄奘当即扭头对着悟空道:“悟空,当初在车迟国的时候,你不是施展过呼风唤雨的手段吗?既然这凤仙郡已经连年亢旱,累岁干荒,民田菑而军地薄,河道浅而沟浍空,你就给他们降一降雨,如何?”
悟空闻言,道:“祈雨有甚难事!我老孙翻江搅海,换斗移星,踢天弄井,吐雾喷云,担山赶月,唤雨呼风,那一件儿不是幼年耍子的勾当!何为稀罕!”当即一把便把那几个官员刚刚挂起的榜单揭了下来,接着,双手连续掐了几个手诀,刹那间,悟空面前便出现了几道玄奥的符文,只见悟空暴喝一声:“去!”那几道符文当即冲天而起,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那几个官员如何见过这样的情形,一看到这个样子,当即着两个急去郡中报道:“老爷,万千之喜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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