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鸾皱起眉头,整个下颌都紧了一紧,手指微微痉挛的握住空气,吩咐道:“去叫郎中过来看看。”
纪蓉听到竟然是莫正阳在外面说了一声是,原来莫正阳也在,她都没有看到,想来是睡得糊涂了,老眼昏花,连人都没注意到。她刚刚在马车上一直倚着还好,下马车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都不好,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睡多了的正常反应,还是这毒性的厉害。然而这屋子里黑乎乎的,让她心里烦闷,又被景飞鸾近乎强硬的抱在怀里,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听到景飞鸾温声说:“你别担心,郝连申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不用担心。”
纪蓉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这一场毒发,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心里难受的厉害,胸口顶的不舒服,从景飞鸾怀里挣了挣扑到床边,干呕了几口。
抬起头的时候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景飞鸾一直扶着她,过了一会儿郎中进来,行礼之后给纪蓉把脉,低声说:“这毒已经入骨”
才说了一句,景飞鸾就道:“我们出去说。”
纪蓉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听到景飞鸾带着郎中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进来,就说道:“有什么事,难道我自己都听不得么?”
她隐隐有些怒气,自己也知道这怒火来的无根无由,明明刚刚还担心景飞鸾难受,转眼间竟变成了自己发脾气。
景飞鸾本来一肚子话,见她这副模样,恐怕是心里也怕的厉害,便轻声安慰她说:“没什么的,你若是想听,我让那郎中再进来和你说一遍。不过是怕你精神不济,扰了你休息。”
纪蓉听他一不朝自己发火,二不问自己缘由,心里知道自己这毒怕是已经没办法挽救,一颗心已经直直的沉了下去,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景飞鸾看着她,许久才哑着喉咙说:“问什么?”
纪蓉就直直看他:“你想问什么,就问。”
“问你为何要瞒我?问你为何不肯在府中好好呆着,拼了命也要替我守城?还是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纪蓉冷冷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是,我若将你放在心里,也不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景飞鸾看她脸色煞白,往日泛红的唇瓣也苍白若雪,那双微微带了褐色的双眸也怔怔的,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叹息,半晌说:“是我的错,不该这时候还逼问你,你先休息。”
纪蓉摇摇头:“我睡了两日,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景飞鸾本想要上床搂着她,但外面忽然有军情来报,他只好起身交待道:“你先躺一躺,郎中已经在外面给你熬药,吃了药,再让嫣红她们扶着你走一走,我已经派人去找安乐公主,无论如何也会替你将解药要来,你且安心。”
纪蓉靠在床上,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只觉得自己脑子也像是生了锈,听他居然提起安乐公主,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景飞鸾本来也不想再和她继续解释过多,匆匆先出了屋子,那里已经有急报官在等着,见到他就匆匆行礼,禀报说:“滕王手下十万麒麟军已经暗中出兵,分了两路去围西蕃王都,匈奴人和西蕃之间关系闹僵,已经带兵撤出西蕃。”
景飞鸾听他禀报,心里也不如同往日那般有喜意,只是淡淡说:“先找到萧星文那一路人,同他们说清楚再发兵,不然我们在前面打,若是一个不好让他们收了渔翁之利,哼,这安乐公主”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不经意带出了明显的恨意。
莫正阳正跟在他一边,听他这么说,也道:“如今丁虎一个人守着大营,我还是怕他太冲动。将军,不然您还是回去,我替你在这里守着。”
景飞鸾说:“我来时已经交代了他,先守着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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