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末将寻个太府寺当当,辅佐掌理贡赋之事,方便末将抽上几成。”景飞鸾的声音放得很低,低到只有近前的几人才能听到,正因为他看似谨慎的态度,飞尘将军才越发相信他的话,微微张开嘴,仔细看了他半天,发现景飞鸾面色沉稳不变,并不是在开玩笑。
飞尘将军握拳咳嗽一声,小声说:“你不要官只要钱,也可以理解,不过你想在赋税上动手脚,这个委实罢了,只要不抽的太多,倒是也能替你安排。这点事情,大哥还是能做主的。”
景飞鸾欣喜一笑,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排深深的阴影,他为了打消飞尘将军的戒备,从在飞尘将军帐下做事起就故意卖了个自己爱钱的破绽给他,一个为了表明自己无心权势,一个有了破绽,就让飞尘将军以为自己十分好操控。
这一回他去阻拦商会哄抬物价,就是打的大军要低价收粮的名头,飞尘将军对他的行事风格十分清楚,自然不疑有他。
两人商谈了一会儿,定下届时景飞鸾能动多少成的税赋一事,这个要求在飞尘将军看来更加合情合理,心道只要这个小子能助自己成就大业,就算安乐公主拿着他跟自己打擂台,有时候做事又不近情面一些,旁的也可以暂时容忍。
景飞鸾那些下属自然也均是飞尘将军的属下,有不少对飞尘将军忠心不二的,这一回只留了一半在安兴城继续护卫,倒是景飞鸾这些后起之秀和一些没有什么后台的野路子都被派了出去,随军的还有飞尘将军的随身幕僚一位,就是那位和纪蓉有过一面之缘的邱张机。
安西将军那边,却有点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派了温峤,带着一营神枢军随往。
要事谈完,飞尘将军只觉得浑身轻松,景飞鸾仍旧是表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众人都习惯他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倒也不觉得他失礼。
好不容易到了启程的吉时,大军即时开拨,纪蓉就爬上了马车,她后面跟着景飞鸾的直属部队前锋军,前面是带着厚重防护甲,手持强弩的蹶张兵,位置十分安全。
景飞鸾这个云麾将军,和飞尘将军的另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宁朔将军是这一次攻防战的两位最高将领,景飞鸾虽然话语权更大一些,但宁朔将军年纪大,积威重,又是飞尘将军最信赖的人,若两个人真的争起来,说不得宁朔将军还会占了上风。
何况这一回跟着的邱张机又看景飞鸾不顺眼,所以这一回出师,实际上对景飞鸾并不是太过轻松的一件事。
因为是夜晚行军,又介于军中纪律严明,纪蓉几乎只能看到黑暗中的一队长长的火光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c马蹄声,除此之外连咳嗽都很少听到,这一路上无比的黑暗,让她激动的心情也跟着往下压了一压,被一种肃穆庄严的情绪所包裹。
行军途中一切从简,但纪蓉的马车里并不简单。景飞鸾把他能想到的东西都给纪蓉带上了,厚厚的狼皮褥子c暖和的大棉被c茶水点心书籍,最重要的还有纪蓉最宝贝的那把剑,纪蓉给剑取名青凤,暗戳戳有点鸾凤和鸣的用意在。
晚上她都睡着了,才感觉到景飞鸾带着一股凉气爬上马车,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不过那人身上醉人的香气不会变的,纪蓉心里一暖,朝他伸开手臂。
景飞鸾还顾忌着自己身上太冰,想要等暖一暖再和她一起睡,谁知道纪蓉这么主动,他就不受控制的凑过去抱住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马车宽大,两个人躺着也能躺得下,纪蓉睡意朦胧的问:“怎么又是这么迟?”
景飞鸾笑道:“走了大半夜了,这会儿停下来休整,这才找到空过来看你。”
纪蓉后知后觉感觉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喃喃笑道:“抱歉,我也没等你就自己睡了。将军大人,您不辞辛劳,这一路辛苦了,快好好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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