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带上了一些笑意,索性不再拘束,真心诚意的说:“谢谢你。”
温峤愣了一愣,好半晌才说:“不用在意。”他将目光重新放到书本上,朝着纪蓉摆摆手,声音重新变得冰冷:“现在没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先扎半个时辰马步,再练二十遍剑。”
纪蓉呆若木鸡,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峤就忽然要这么操练她,讷讷道:“现在?”
“不然呢,我说了你不用干别的活,可没答应让你天天睡懒觉。”
温峤的声音平和动听,听在纪蓉的耳朵里,却让她打了个哆嗦。
这样看来,以后在温峤身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本来他就十分中意逼着她练剑,这样一来,以后她不就是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最糟糕的是,他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指挥她,纪蓉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似乎不知不觉踏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她想了又想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分明之前在外面的时候还能和温峤平辈相交,甚至兴致来了就斗一斗嘴来着
不过进了军营,确实许多事情都和外面不一样了。这么多,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士兵,每天校场上震天又整齐的呐喊声,那些寒光闪闪的刀剑长矛和铁甲都意味着绝对的权利,纪蓉见到了一个国家最精锐的战斗力的一部分,震撼之余,越发对皇权的可怕感到心惊。
无奈之下,只好扎起马步,一边说:“半个时辰,你可不能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峤冷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骗过我?这问题倒大有让她走神儿的力量。纪蓉暗地里嘀咕一句,但也明白温峤这样强制她练习是为了她好。而且两人许久不见,乍然见面,心里还是有几分欣喜的。除了这个人一见面就让自己扎马步比较奇怪
扎了一会儿马步,就感觉到大腿和小腿传来熟悉的酸痛感,纪蓉一边尽量平心静气,一边转移话题问他:“对了,问你一件事儿,我有个朋友也在伙夫营,你能不能把他也叫来?”
温峤抬起眼皮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有什么本事?”
“嗯?”
“他做饭好吃?”
“不好吃”
这是实话。
“那就算了。”
“哦”
纪蓉尴尬的陪笑,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了,安平和温峤非亲非故,没道理让温峤也连带着一起照顾他,只好等以后另想方法,或是偶尔去伙夫营看看安平,若他在那里呆的还不错,就算了。
温峤见她知情识趣不再多说,也静静的在一旁看书。帐篷里只有纪蓉时不时调整呼吸的大喘气和温峤翻动书页的声音。
等到纪蓉好不容易能从他的帐篷出去,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脚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明明是到了个好地方,也不用干活了,怎么反而更累了呢?
她抓了抓头发,头发许久没有洗了,被包在头巾里汗津津的
又不能解开头巾,得想个法子洗个澡,顺便洗个头才好,不然都该闷出虱子了。
出了帐篷,正准备赶紧回自己的小床上躺一躺,转眼看到和刚才没两样,硬邦邦站在帐篷门外把守的两个卫兵,纪蓉记得温峤提过一句这两个人分别叫白江和白湖,算是他在军中的左右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他们说,就冲他们友好的摆摆手。
两个人动都不动,似乎没有看到她一样,纪蓉摆手的动作尴尬的换成摸鼻子,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她又自讨没趣了。
回到帐篷,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感受到许久不曾享受过的温软床铺,纪蓉眼睛发沉,差点儿一下子就睡过去。
算了算时辰,这会儿离下午做饭还早着,索性蹬脱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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