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骑昨日打了个小胜仗,安兴城西面的一个昌庄经常受到小股西蕃军骚扰,前锋营的副千总景飞鸾带着人急行军了半夜,绕路设了埋伏,将那伙西蕃人一锅端了,足带回来两百多降兵,押送回了安兴城。
这天景飞鸾还没睡着,就被他账下的人叫了起来,不一会儿莫正阳在帐子外面等不及了,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喊他:“你快起来,看看你的那个好大哥干什么呢,你快去瞧瞧。”
景飞鸾穿戴好衣裳,微微侧头看他:“怎么了,说清楚。”
他带兵打仗久了,身上那种书生气早就被血光磨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肃然的杀气,连和他极熟悉的莫正阳有时候都顶不住,见他非要问清楚再去,就来回走了好几步,叹了一口气说:“何其峰喝酒喝上头了,跑到咱们刚押回来的降军那边,逮着一个揍得半死,都以为他解了气就好了,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就把那人头给割下来了,他是咱们前锋营的千总,没人敢拦着,这会儿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
景飞鸾沉默,半晌后慢慢道:“打仗杀人天经地义,他愿意杀,就叫他杀去。”
莫正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扣扣耳朵问他:“你说什么?他杀降!你听好了,杀降是大忌,自古两军交战降者不杀,这些人是咱们带回来的,他杀降虐囚的事情传了出去,天下人该怎么看咱们云风骑!”
景飞鸾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想让我去劝他?”
莫正阳无语,军营里不比外面,官职高一头比在外面官职高两阶都压制的厉害,景飞鸾在何其峰营下做事,颇得他赏识,平时何其峰高兴了直接喊他一句小弟,前锋营人人都知道景飞鸾在何其峰面前说话有分量。
“你不去谁去,我就是个小把总,我说十句话,他肯听一句么?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还要来杀我呢!”莫正阳恨恨道。
景飞鸾笑笑道:“你说话他当然不听,我说,他也未必肯听。劝的了他这一次,劝不了第二次,何其峰作战英勇,光是上一次打仗,他一个人就缴了十三个人头,他的战功是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拼杀上来的,性子残忍,暴虐狂躁,这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改不了也劝不了。”
莫正阳听他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段话,眨眨眼睛:“所以呢?”
“所以咱们谁都动不了他,只有上面的人,才能动他。”
“啊?”莫正阳吓了一跳:“他不是你大哥么?”
景飞鸾冷笑道:“我何时叫过他一声大哥,他对我这样,也不过是觉得我替他做事顺手,互相利用罢了。”
莫正阳琢磨了一会儿:“我承认何其峰是条汉子,可惜他脾气太暴,打仗就知道横冲直撞,好几回要不是你拦着早就出事儿了从来咱们交上去的降兵都比其他营的少,那些西蕃人与咱们敌对不假,但总之这人杀戮无度,你是不是早就有意”
景飞鸾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隔墙有耳:“西蕃人也一样残暴,你去昌庄的时候不是也看到了,那里都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莫正阳点点头:“是,这帮孙子们干的都不是人事。”
景飞鸾转而道:“不过他们既然成了降兵,自然应该有他们的去处,何其峰在军营里的名声一向不好,他这样办事,咱们都没办法管,你多想也没用。就当做死的那些人是咱们打仗的时候杀的便是还有,何其峰前两日在城里看上了一个姑娘,明日你偷偷拿钱去那姑娘家让她赶紧走,这是地址。”
莫正阳皱眉,十分嫌弃的样子:“妈的,怎么又看上一个,这个烂淫贼!”
他在军营里呆的久了,说话也带了悍气,如今就十分为了何其峰这个人恼火。他也算看出来了,景飞鸾这阵子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想取何其峰而代之,短短大半年光景,景飞鸾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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