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景飞鸾知道没旁的办法,只好对莫正阳使了个眼神,两个人走了出去。
那几个大兵一怔,略扫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人自带贵气,不是好惹的人。这伙人来村子里募兵,本来就是本着这里地方小,大多数人没有后台的想法,若真让人知道他们见人就捆,闹了上去绝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且之前那些募到的兵士,因为有不少赏钱发给他们,所以抵消了那些人的怨气,现如今世道艰难,当兵算是混饭吃,有稳定收入的行当之一,募兵队伍里大多数的人被戊已校尉一番训话洗个脑,再听老兵掰扯两句在边关时的新鲜事儿,都已经听天由命。
“这位兵爷,你扣住的这位是我妻弟,年纪才十一岁,实在是太小。他家里又只得他一个男丁,这样,若是可以,由我来替他,您看是否可以?”景飞鸾客客气气的,其实若论实力,这几个兵他完打得过,但景飞鸾知道他们上面还有戊已校尉,尽管他已经是举人了,但只是新举人并没有入仕,没有相应的身份可以与一个校尉抗衡,不如借着纪安的名头直接进募兵营,别人查起来,缘由清楚,不惹人怀疑。
那几个兵见景飞鸾有礼有节,且一脸淡然,并不像是被逼的模样,就嗤笑一声,哈哈大笑道:“兄弟豪爽,若咱们西原国百姓人人像你这般勇义,边关自然不愁。”
景飞鸾点点头,又指着莫正阳道:“我这表哥也愿意一同赴边,您看”
“自然可以。”那些大兵见送上门两个壮士,颇为惊喜,连连应允。景飞鸾朝他们拱拱手,上前签了名字,又按下手印,拿出个荷包塞给大兵道:“不知你们今日在哪里休整,何时拔营?我和我家娘子还有些事情要交待,能否迟些过去?”
字和手印都签了,大兵们还有什么疑惑的,捏捏荷包,领头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就随意道:“今夜我们歇在东门县西郊,一早就要拔营往西域洞朗州赶路,你在明早卯时前赶到,拿着我这牌子,就能进营,可千万不能迟了,否则要以军法论处。”说到最后几个字他放重了音量,是为了提醒他重要性。
景飞鸾接过牌子,又谢了他们,一手抚着还惊魂未定的纪安额头安慰他,一边挺直脊背看着这队人马在晔湖村骚扰一圈后,带着两个平日里也会打个照面的村民走了,又瞧见两家子人追出来在后面哭哭啼啼的,等了一会儿,才带着纪安回了屋子。
一进屋门,纪安就要往地上下跪,被景飞鸾拦住了,纪安哭道:“姐夫,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想不到你竟被我连累了,还不如我跟他们走了呢。”
景飞鸾见他哭得难受,一脸愧疚,就摇了摇头说:“这没什么,我本来就有报效边关的心思,今日就算没有你这回事,我还是会去参加募兵的。”
不过就不是这种过来抢人一般的募兵,而是走县城正规的渠道,先在县城里的募兵营呆一阵子,再被分配到前线兵营罢了
纪安显然不信,只觉得他在安慰自己,纪蓉瞧他一张小脸哭得跟花猫一样,也说道:“正是这回事儿呢,你姐夫昨日还和我提过要去戍关,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纪安摇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莫要哄我,姐夫才考上举人,是要当官的人,怎么会去边关那种苦寒之地?”
莫正阳就嘿了一声道:“是谁还发下豪言说自己想当兵呢?只许你志向远大,就不许我们为国效力?”
纪安想起来之前自己赌气时候说过的气话,想不到一语成谶,他脑瓜聪颖,知道八成他们还是哄自己呢,内心又是惴惴不安,又是后悔难耐,这么小的年纪,竟酸甜苦辣的感觉都尝到了似的,本来还自诩长大了,现在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长这么大,没想到对他最好的却是姐姐姐夫,这恩情让他怎么还呢。
见纪安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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