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汉一听这话,出了一头的汗,他这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平头百姓,何曾想到年纪大了反而惹出这种事情,当时就脚软了。
可这老汉也有些意思,他怕是极怕的,但眼前这小娘子明显是在替自己说话,所以他绝不想让小娘子难做,颤颤巍巍道:“若真去县衙,老汉自当同去与官老爷分说清楚!”
立在他们旁边的那衣衫褴褛的男子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纪蓉出头替他们和盛桂华争论。
“蓉儿,那喊冤鼓却不是随意能敲的,一次只能击三下,若乱击就要先挨板子后审案,这老板娘如此冤屈,你可莫要让她随意击鼓,到时她先挨了板子岂不是更冤枉。”
这时人群分开,一个青衣男子从中走出,姿态从容,言笑晏晏,来人有一头黑瀑似的发,明月般的眸。青衣黑发走近那抹桃红,两个颜色依靠着,鲜明美丽的让人触目惊心。
粉裙玉面,夭桃浓李。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一双人,恍如红尘中最珍贵的音容。
叫人看一眼,便驻足侧耳,定定凝望。
很多年后莫正阳还能回忆起那副画面,偶尔会向其他人说出他第一次见到这对夫妻时的情景。
这话传到纪蓉耳里,又经历了不知多少人的描摹,纪蓉却只觉恍如隔世。
从不知道,那时的她和他,在人眼中,是这般的模样。
“你”盛桂华看呆了眼,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不仅是她,周围哪个再有功夫说话,都是直勾勾的看着这夫妻二人,都有片刻的怔忡。
“娘子,可是这人欺负了你?”景飞鸾这话并没带了任何感情,但他看向纪蓉的眼睛是极尽温柔的,那抹温柔中还有些微的忧愁,似乎是感慨自己才离开一会儿,怎么纪蓉就叫人欺负了去。
他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就有些茫茫然的垂了下去,缓缓转过头,去看盛桂华。
盛桂华低着头说不出话,她也有眼睛,只需看这夫妇二人这般品貌,便知道他们身份应当极贵重,东门县的高门大户才可能有这种人,寻常街上,怎能轻易遇到。
这便是这些只懂得看外表的肤浅之人想的左了才会有的误解,景飞鸾和纪蓉也不知道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老板娘怎么一下子就蔫了,不过报官一事,他们当然也是故意吓唬盛桂华的,今天春分一切都热热闹闹的,这时候去官衙闹事,估计县老爷一怒之下会把他们先关个几天。
纪蓉偷偷朝景飞鸾使了个眼色,故意叹道:“倒没有人欺负我,不过是我看着有人被欺负,一时不忿才上前理论了两句。”
景飞鸾道:“若真是这样,倒也不必惊动官府,只是这满地狼藉,被欺负之人损失了不少银子吧。”
盛桂华张了张嘴又要说什么,看到周围人群对着她嗤笑的模样,又把话憋了回去,脸色怪异的很。
可叫她赔钱是不可能的,那堆破烂桌椅才值几个钱,盛桂华不知道该如何说,顺口道:“这我可管不了,这老头碍着我家做生意,难道我不能管么?你们可别仗势欺人,余老头,你以后别再来我这里,我们家也惹不起你。”说着往后一推,砰地一下居然就把门关上了,连躺在地上哎呦哎呦怪叫的伙计们也顾不上管。
纪蓉眉毛挑起来:“这是怎么说的,怎么说一半跑了?”
周围人也都脸色各异,有好笑的,有惊诧的,还有人摇头鄙夷不屑,他们都等着看一场好戏呢,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娘说不过马上就躲了,都不带犹豫的,所以那些人很快窃窃私语起来,见没了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去。
到了这时候,那余老汉才有功夫过来向纪蓉二人道谢。
“老伯,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纪蓉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做什么,没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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