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知画低声跟莫妈妈禀报:“这是昨晚的药。夫人不喝,我单独放了起来,没敢让人倒了,就怕老爷知晓了责怪。刚才我用滚水温热了,妈妈要是着急,先给夫人服下。”
倒是真的跟夫人先前说的一模一样。莫妈妈点了点头,既然夫人心知肚明,又急着喝药,知画倒也信得过。
她接过汤药,低声吩咐知画让小厨房准备清淡的吃食,她端了汤药先给叶夫人解释了,等叶夫人了然地点头同意了,才扶了叶夫人坐起身来,慢慢把汤药服下。
叶夫人喝完了药,用温水漱了口,又用蜜饯甜了嘴巴之后,重新躺了下去。
她心中挂念她辛苦缝制好的大氅,轻声吩咐莫妈妈:“我既服了药,定然要多睡一会儿,发一身汗出来才能好了。你叫知画进来换了你,赶紧出府去把大氅给他送去。”
莫妈妈低声答应了,收拾好了一应物事,从里间把包裹着大氅的包袱提了出来,放在了叶夫人的床前,再出门把知画叫了进来。
叶夫人当着知画的面,对莫妈妈吩咐道:“你趁着天色还早,赶紧把我给王夫人的礼物给送过去,晚膳前再进来伺候。”
叶夫人转头看向知画,“知画,你把床帘放下来,我乏了,要再睡一会儿。”
莫妈妈和知画齐声答应一声。
两人一个上前提起包袱,转身出了门。另一个上前放下了床帘,转身轻手轻脚地搬了两张圆凳放在床前,出门去搬了针线篓子进来,放在圆凳上,坐下来,安静地做起了绣活。
叶夫人见知画坐下了,困倦袭来,她昏沉着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莫妈妈出了芳华园,熟门熟路径直转向了后角门,这是她出府回家的路,自她陪着叶夫人嫁进了安家,这条路她不知走过多少回了。
她手臂上的大氅沉甸甸的,黑狐皮虽说又轻又暖,到底是件男子的大氅,用料足,份量便不轻。
她的心中也沉甸甸的,她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顺手抚在胸前的暗袋上,夫人这般作为,怎一个大胆了得,若是被府中人发现了,只怕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安家后院没有小妾通房,夫人没有见识过后院的倾轧,世子爷的后院中,但凡是多有一人,夫人的这些勾当,定然就逃脱不过别人的眼睛。
幸亏,这个时辰世子爷应该还在在祭祀堂中祭祖,无人能够发现她的行踪。
莫妈妈加快了步伐,她要赶紧把手中的烫手山芋给交出去,等这事做完了,她是不是也该学夫人一样病一病?
对,她也该学夫人一样病一病,日后夫人的心腹换个人来做,这等担惊受怕的事情,她再也不想要经手。
莫妈妈打定了主意,脚步更快,前面就是后角门,忙完了这趟差事,她也该好生歇一歇了。
后角门旁,守夜人的小屋忽然打开了,莫妈妈转过脸,脸上浮现出笑容,她熟稔地叫道:“莫大叔,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推开门出来的不是她熟悉的莫大叔,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穿着一身祭祖大礼服的世子爷安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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