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把放在了书案上的书册下面,再小心地把鸡血石印章收到了内袋中,低声答应道:“姑娘如此信得过冯某,冯三必不辱使命。姑娘有何条件尽管说来。”
安馨想了想,郑重地说道:“我的第一个条件是:此生你不得效忠于其他人。报仇之时纵横权谋,尔虞我诈不在话下。报仇之后,你的前程只能握在我手里。”
冯三没有犹豫:“诺。”
“第二个条件是,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你们是我的人。”
“是。”冯三了然,若不是安馨不方便出手,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姑娘还请放心,绝不拖累姑娘,让姑娘为难。”
安馨伸手再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叠厚厚的纸笺,“这是卫国和计家的各路消息,你先仔细揣摩。三日后等安平回来,你们再仔细商议,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冯三站起身来:“是。”
安馨也站起了身来,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锦和端着茶水进门,诧异地叫了一声:“姑娘?”
安馨点了点头,“你不用送我,我自回去。你好生当差,武功不要落下了,护住冯三公子。”
锦和顿住了脚步,“是。”
要等安馨的身影转过转角,不见了人影,锦和才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这么快?我沏茶的功夫退步了?”
冯三公子淡定地笑了,病弱的身体迸发出重生的喜悦,他有机会报仇雪恨,手刃仇人,告慰冯家了!
他猜到了救他的是安馨,他没有猜到安馨是这么果断自信的人。
姑娘给了他极大的权柄,把她手中安家的人都给了他,五年之内他若是不能成事,辜负了姑娘的这份信任,他当提头来见。
“点灯!”冯三心中豪情激荡,有了安馨给他的消息,别说计家到处是漏洞,就是魏国公府捏紧成了一个拳头,他也要想办法把它砸个稀巴烂。
安馨在飞来峰上徐步登山。
天气闷热得很,暴雨将至,她无论如何赶不及在暴雨来临之前,坐上缆车回去飞云峰,索性慢慢走回去,松散一下心情。
她心中郁闷得很。
也正是心中忧郁,她才干脆地把报仇的事情让冯三放手而为,她抽不出空闲来多管之事。
自从她清醒过来,两个多月过去了,她的病情毫无起色。
那层似有似无,隔靴搔痒的感觉挥之不去,时刻萦绕着她,让她茶不思饭不香。她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她要不要偷空再试一次?
她不是想要自虐,更不是想要冒险,她只是想要找出病因。
南宫翎以为她是神识受损,可她如今能够感受到的动静,分明比晕迷之前更远更广,就算是在武功不能纤毫毕现的此时此刻,她也能发现三十丈之外有人好似在等着她?
咦,那人居然是辛啸天?
安馨的神色冰冷了下去,辛啸天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只是早就留意了她的动静?她居然疏忽了这个?
辛啸天看着安馨徐步走来,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惊喜的笑容,“安师妹,我还以为错过你了,幸亏还来得及。”
他右手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左手的胳膊下夹着一把雨伞,侧身对着安馨,露出最让门中女弟子们称赞的翩翩风度来,“安师妹,我正好来飞来峰办事,过缆车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你去山下,担心你没带伞,赶紧来接你。”
“说起来,安师妹在飞灵峰还救过我,救命之恩还没有当面感谢,实在是惭愧得很。安师妹若是有事想要我帮忙,我绝不推辞。”
他这话诱导的意味太强了。
她刚从清和院回来,心思自然还在安家的身上,家仇是她绕不过去的坎,这么带有指向性的示好,让安馨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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