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在手。那样一位战功赫赫,年少成名的骁勇将军,来向她这声名狼藉c身世不高,又素不相识的人提亲?怎么看都有古怪。
攸桐低眉沉吟,甄氏只当她是不愿,便劝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睿王虽曾”
这哪跟哪呀?
攸桐瞧甄氏那副心疼的样子,便知她误会了,忙道:“母亲放心。男人若是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道理我已懂了。往后会收起那些痴心,母亲不必担忧。”说着,还宽慰一般,勾出个婉转笑意。
甄氏也不知她是真想通了,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觉得心疼之极,将她揽进怀里。
攸桐老实被她抱着,又问道:“母亲可知道,他为何会看上我?”
“说是从前在京城,你救过他性命。”甄氏大抵也觉得这事蹊跷,问道:“记得么?”
攸桐仔细回想两遍,没勾起半点关于傅煜的记忆。这十余年间,魏攸桐心里眼里就只一个许朝宗,几次豁出性命去救,都是为了他,对于旁的男人,可是半点也没留意的,更不曾救过谁。
遂含糊道:“记不清了。”
甄氏听了,也没再多问,只说傅家来提亲时态度还不错,让攸桐别太担心,只管将养身体c修心养性,将来孤身远嫁,万不可再如从前般任性。
说到后来,倒是甄氏满心担忧,忍不住掉下泪来,惹得攸桐反过去安慰她。
魏家算不上位高权重,攸桐十四岁待嫁的年纪碰见这种事,背着狼藉的名声,显见得碰不上太好的婚事。难得傅家肯结亲,魏思道商量过后,很快便应下了婚事。
过后问名纳吉,将婚期定在了明年七月底。
攸桐也一改旧日颓丧,闲时抄书练字,捣鼓美食,偶尔跟甄氏出去赴宴,也是不卑不亢。甄氏瞧在眼里,只觉欣慰极了,待正月二十后春暖花开,便去城郊的恩佑寺进香祈福,顺道散心。
谁知冤家路窄,母女俩刚进佛寺,便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熟人——
睿王许朝宗,和他前阵子新娶的王妃徐淑。
这会儿她腹中空荡,脑袋上又压着珠翠沉重的凤冠,满身疲惫劳累,哪还能在意这些?
遂扶着喜娘的手,跨过火盆,而后与傅煜各执红绸一端,慢慢入府。
庭院两侧皆是来道喜的宾客,男子峨冠博带,女人锦绣珠翠,尽是当地的高门贵户。隐隐绰绰的脂粉熏香之间,黄昏微暖的风吹过来,竟夹杂着隔院宴席上的饭菜香气,酱香的肉c浓香的汤,攸桐嗅了两口,眼前浮现出香喷喷的饭菜,只觉腹中饿得更厉害了。
可惜这等场合,半点都不能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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