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条,又有什么可说的呢?神明不就是因为他的才华才格外赏识他的吗?
——哪里有人的恩赐是给对方已经有了的东西呢?
很多人没有深想,或者说把源氏公子现有的一切都当做是神明在满足他的愿望。
连神明都愿意满足他的愿望,那么,其他人,又凭什么去破坏这些,难道想要领教一下神明的怒火吗?
向往神明,向往到——想要成为神明。
那许多汇聚而来的目光之中所有的东西,源氏公子都明白,他很明白。
面对这些精挑细选的盟友,他合拢纸扇,让那一面山水归拢于一握,指缝间的金色像是狭长的眼,审视着在场的诸位。
“… …那么,就让我们试一试吧,能不能把神明拉过来,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又或者… …”
也许他是真的疯了,想要品尝神明的血肉——神明,有血肉吗?他不知道,但他想要试一试。
衣裳拖曳在地上,华丽染上污浊,推倒的酒盏滚在地上,酒液滴答,若鲜血滴答,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片片红色,那红色勾勒而成的图形像是一个孩子胡乱的涂鸦,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祂来了。
祂来了。
祂看过来了。
“你们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了吗?”
源氏公子大声喊着,发冠歪倒一旁,发丝狂乱,外袍早已经不知道落到了哪里,白色的里衣上也染上了一朵朵血花,手中的扇子还在,藏在扇子之中的利刃露出一点寒光,被它的主人挥舞着,指向那些或者抱头痛呼,或者声息全无,或者骨肉分离的人。
“这就是神明,这就是神明,多么伟大啊,神明,只有神明,神明… …”
话语仿佛都毫无意义,癫狂之中的源氏公子失了平时的风雅,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脑海之中的细语低喃错乱了他的神经,让他已经忘乎所以。
嘴中发出怪异的呼哨声,或大吼大叫以惊人,或哀鸣嚎哭以动人,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
烛光摇曳,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屋子,外面远远地,有下人守候着,等着吩咐,或者… …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人们在谈什么?’
‘到底是怎么了?’
隐约传过来的声音像是黑夜之中女鬼的厉嚎,尖利刺耳的同时又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嘈杂之音。
阵阵夜风拂过身侧,像是有什么不可知的存在在靠近,并且,注意到了他们心中的胆怯和恐惧。
那风声,是笑声,是吃吃的笑声。
‘是什么?’
‘是什么在?’
清晨,迎着晨光走出室内的源氏公子又是一派风光霁月,他的荣光之盛,让人不敢直视。
有眼尖的下人注意到他穿了一件新的外袍,素色,普通得配不上源氏公子的身份,可,唯有他穿上了,才显得如此华丽,华丽到远胜之前所有锦衣。
在他之后,走出的大人们,每个人的身上似都多了一件配饰,平凡而普通,却又因这份平凡普通而格外不同。
那样的东西,怎么配被大人带在身上呢?
若是带了,就一定有更深的意义。
或者说,不为人知的价值。
“这件衣裳——”
“不要碰。”
源氏公子格开夫人的手,在对方感觉到愕然的时候严肃道:“神明恩赐之物,凡人不可触碰。”
“… …是。”
夫人应下,没有再伸手,迟疑着询问不曾再次出现的大人是否已经回去,他们的车驾还在外面等着,有下人因此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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