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多年前他就不参与集团公司内具体的业务了，除了集团公司的一些战略决策和重要的人事布局，其它的一律不去过问了。还有一点，他的集团名下有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但开发的项目动辄数十亿，上百亿。一句话，梁水所说的这点小项目开发公司是看不上眼的。

    但梁水没意识到啊，在他眼中这个项目自然是比较大了。金宪东反倒对梁天亮的情况很感兴趣，详细地问了梁天亮和别人冲突的经过。梁水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只略去了梁天亮故意激怒对方这件事。

    “那五十套房屋都是尾房，不容易卖。你有把握尽快销售掉？”金宪东是“老江湖”了，一下子就能抓住关键所在。

    梁水于是就把手里的那份计划书递给金宪东。

    “金总，这是我的初步设想。具体操作还要结合公司的实际情况，您看看可不可行？”

    金宪东仔细地看了一遍，深思了一会，就站起身来。梁水紧张地等待着，也跟着起身。他以为金宪东要说什么了，却见金宪东踱到竹亭边上，拿了些点心辦碎了去喂小湖里的鱼，却并不说话。

    良久，金宪东转头对眼巴巴等着的梁水问了一个貌似不着边的问题：“小梁，你认为一件生意能否成功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往大点说，一个人能否成功最关键的原因又是什么？”

    梁水有点发呆，脑袋一时转不过弯。见金宪东正认真地看着他，脸不由得一红，低头想了想，才说道：“金总，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不过就我平时和人交易卖房的经验来看，资金也就是钱的多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梁水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回答有失偏颇，但他也知道金宪东并不是真的在问他，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答案。金宪东只是有话要说。

    “哈哈，说的不错，没有钱谈什么生意？刚才我的问话不妥，事实上就没有什么最重要最关键的，除了钱，还有天时，地利，人的胆魄，智慧甚至运气等等，哪一个不重要？”金宪东又走回来坐下，继续道：“我也是有感而发，才问那个问题。总是见外面许多自称专家的给人讲座，出书，谈什么成功学，指导别人做生意。真是误人子弟！我有时就忍不住火大。”

    梁水附和道：“不错不错。我想那些所谓的专家恐怕没有真正下海去做过生意。”

    “对极了，这正是我要说的。上次在一个座谈会上，就有一个专家自鸣得意地谈什么“商场如战场”！我当时差点儿蹦起来把他骂一顿，“商场如战场”？！只有没做过生意，不懂生意的人才会这么说！”金宪东有点儿真性情流露。

    梁水有点惊讶金宪东的激动，心想金总也是性情中人哪！

    “在战场上，你至少知道敌人是谁！可是在商场，你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你根本想不到啊。打败大型超市的不是别的什么超市，而是几年前还刚出现的淘宝，一样的，个人电脑的对手变成了手机，银行的对手变成了支付宝，都是几年前人们不可想像的事。”金宪东的慨叹显然是有感而发。也是的，他纵横商场几十年，一定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吐不快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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