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上辈子对鸦片的了解仅限于那一场掀开中国屈辱历史的战争,至于鸦片长什么样子,他没见过。毕竟在毒品泛滥的后世,鸦片这种早已落伍的东西实在是稀奇。
一切成瘾品追根溯源都离不开医药,鸦片同样也是如此。
在瑞士发掘的公元前4000年新石器时代屋村遗址中,考古学家便发现了“鸦片罂粟”的种子和果实的遗迹,并且属于人工杂交种植的品种。
到公元前3400年,如今伊拉克地盘的两河流域,人们已经大面积地种植这种作物了,而且给它以“快乐植物”的美名。
至少在公元前2160年,鸦片已经成为兽医和妇科药品。
已经发掘的公元前1500年古埃及墓葬中,“底比斯鸦片”已经属于高级品牌。
延续到公元前300年,古希腊已经把鸦片作为普遍的饮料。
在《圣经》与荷马的《奥德赛》里,鸦片被描述成为“忘忧药”,上帝也使用它。
中国不产罂粟,然而随着张骞出使西域,鸦片开始流入中国,早在三国时期,名医华佗就曾以大麻和鸦片作为麻醉剂使用。
在唐乾封二年,就有鸦片进口的记录,唐代阿拉伯鸦片被称为”阿芙蓉“;
公元973年北宋印行的《开宝本草》中,鸦片定名为罂粟粟。
鸦片由来已久,然而鸦片真正开始在中国泛滥却是源自另一种成瘾品的禁令——烟草。
十七世纪,烟草随着荷兰人的船舶远洋来到中国,趁着明朝衰弱之际,将北美印第安人的烟斗连同烟叶传入台湾以及中国内陆。
一时间,烟草成为了一种潮流,其广泛程度,甚至让彼时的崇祯皇帝都大为恐慌,不得已下达了禁烟这条命令。
后来接替的清朝在目睹了烟草的危害后,同样延续了这条禁令。然而让两朝统治者没有想到的是,这条禁令带来了另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因为曾经有人为了追求快感,将鸦片掺入烟草使用,而随着烟草的被禁用,吸食纯鸦片的也越来越多。
而彼时鸦片仍旧被归类于精品药物这一行业,其成瘾性比粗制的烟草也要低,所以并没有引起国朝的关注,最终酿成了鸦片泛滥成灾的后果。
这一世由于大齐对于东南沿海的保护,荷兰人并不敢肆意侵犯,故而也就少了郑成功收复台湾这一佳话。
烟草也就未能在国内泛滥起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禁令了,只不过烟草还是作为高档货物流行在权贵之间。
维奇在年关拜访的时候,曾经给贾瑜送来一箱,贾瑜虽然没有吸烟的习惯,但对于这种熟悉的后世商品还是产生了一些好感。
然而随着另一个箱子的打开,贾瑜的好感就瞬间降到了零。
整整一箱鸦片。
维奇并没有坏意,至少在公元前两世纪的古希腊名医加仑,就记录了鸦片可以治疗的疾病:头痛、目眩、耳聋、癫痫、中风等几十种疑难杂症。
至少在中医药上,精品鸦片始终位列名贵药物这一行列。
然而这两个字就如同跃动在干柴周围的小火星,让贾瑜始终感觉到不安全。
明确拒绝之后,贾瑜还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在他后来了解到的情况中,吸食鸦片的人几乎没有,起码在京城、在大齐治下,屈指可数。
然而难为情归难为情,在后世者的眼光中,贾瑜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半分错,成瘾品的危害性远远高出了现世人的想象,东亚病夫的名头被叫了整整一百年。
然而此刻看到了那制作精良的烟枪,贾瑜真的有点担忧了。
不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大话,起码贾瑜开始担忧起家里人如果染上了这种东西该如何是好?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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