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要脸的人,你骂他再狠有什么用,张景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可是看了看后面众学子企盼的眼神,又咬牙说出一句:“真是有宁荣公的风采。”
这句话一出气氛可就变了味,张景田原本是想刺激一下贾瑜,可他却没想到对于勋贵们来说,开国功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还是一门双国公的贾府,这一下众人脸上都不好看起来了。
“景田,何故出此恶言?”
贾瑜闻言一看,翻了个白眼,没得玩了,这人他认识,吏部尚书于鹤,五十岁上下挺精神一个小老头,当初一看到自己,就要自己捧香给他磕头拜师。
当初他来府是客,贾瑜自然恭谦,但今儿他们出来是家里的脸面,故而也就见了见礼,于鹤这名吏部尚书,士林名士在众文生眼中还是挺有份量的。
与贾瑜截然相反,张景田毕恭毕敬地对于鹤行礼,并且尊其为于公。于鹤有心打圆场,他毕竟是士林子弟,虽然与贾府有过交集,但也不过是官场逢源罢了。
“这老坏怂没安好心。”贾环凑在贾瑜耳边对他嘀咕道,贾瑜自然明白,拍了拍贾环的肩膀,示意自己有把握。
那边于鹤还在继续说话。
“老夫曾在贾府见过这位瑜公子几次,察其言行也是一位君子人物,定是你们迫他狠了,他年且幼心智不熟,故而一时失言。至于那首‘绝胜烟柳满皇都’,我之前倒也从令尊那听过瑜公子有别的佳作,不如拿一两首旧作出来,一来自证,二来也让我们看看玉公子的才情。”
这话就是欺负人了,意思就是说贾瑜就是个小屁孩,啥也不懂别跟他一般计较。接着又将买诗这污蔑士林的话悄悄隐去,因为这方法虽然极为不雅,但却是许多穷寒学子的生路,要是就这样被掀开去,士林就会少去多少寒门子弟。
令尊曾经说过?贾瑜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经渡到哪道天劫了,他倒是从哪先见到了。不过贾环倒是高兴起来,贾瑜的那首旧诗别人不熟,他可熟,抄过好几遍了,当下张口就要说话,却见贾瑜拦住了自己。
“某不过一纨绔,哪里称得上玉公子?既然是于公开口,自是要动这个笔。”随即便让贾环贾兰为自己取纸笔来,而后铺开纸张,研墨挥毫一蹴而就。
贾瑜与之前不同,毕恭毕敬地将稿纸递给了于鹤,到底是老江湖,于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小兔崽子要搞事情了。
抬眼往纸上看,脸上先是惊讶,随后是古怪,之后就是越变越精彩。这幅类似川剧变脸的场景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大家都怀疑这贾瑜不会在上面画了个王八吧?
一旁焦急等待着的张景田,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只等诗作念出后,自己再写上一首讽刺之,此刻心急也不顾身份,开口催道:“于公,不知诗作如何,也好让我们心中服气。”
于鹤无奈地看了一眼张景田,你这龟孙怎么就不看人脸色呢,嘴上极不情愿地念道: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起得平平。”
“中规中矩。”
……听着各种评价,于鹤心中叹息一声,今天被这小子算计了,借我的口扬了大名,复继续读了下去,
“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有点意思了。”
“不错,确实有些才情。”
“小巧而已,算不上大气。”
……管中窥豹,于鹤是真的想骂人了,语气顿时高了几分,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这句出来,除却几人私语之外,周围已经安静许多,张景田嘴角一抽,想了想刚才于鹤无奈的眼神,脸上已经僵硬起来。
于鹤看到这幅场景,心中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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